一直风调雨顺地生活,遇到困难找爹娘,偏偏父亲出远门和他的老战友聚会去了,母亲得了急症。早上本来准备到市场买点苏宁喜欢吃的菜,做一桌丰盛的午餐,重温旧梦,重燃激情。可还没待收拾完屋子,妹妹就打电话说母亲又呕又吐突然晕倒了,听着妹妹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的哭诉,她抓起外套冲出家门。
母亲一生都是个要强的人,一般的头疼脑热从不吃药,叶子给苏宁打电话,又关机。她以为苏宁在做手术,好不容易捱到中午,打电话到科里,说苏宁早走了。风吹得她摇摇晃晃真像一片叶子卷来卷去。苏宁呢?为什么每次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都不知所踪?何秋叶觉得又委屈又难受,鼻子一酸差点哭出声。一腔无名怒火窝上心头,恨不得扑到苏宁面前又抓又挠,大摔大砸一顿。她陪着母亲做了一天检查,安排母亲住下院,又到外面买了晚餐,自己一天滴水未沾。
一进家门,一股酸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酒气迎面扑来,小走廊上那堆馊衣服飞了个满天星。
何秋叶踉跄着拐进卧室,看见苏宁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鼾睡,满身的酒气,衣服凌乱,鞋也没脱,她又气又恨又委屈地站在床前。苏宁好像听到了动静,睁开充血的双眼,朦胧地看了看她,腾地直起身吼道:“你怎么才回来?!你还要这个家吗!”
叶子再也忍不住了,把手里的小挎包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苏宁一闪,她抓起什么砸什么,杯子、枕头、衣服,前仆后继。砸累了,呆怔怔地站在那里,泪如泉涌,往事种种悲哀转瞬间涌上心头,只觉得处处都是不如意的地方。
苏宁非常吃惊,有些被吓傻了,酒醒了大半,想上去制止,又怕伤着她,好不容易等她安静下来,刚想询问原因。叶子看也不看他,决绝地转身冲下楼去。
一夜只有风和雨。苏宁满身疲惫地赶到医院已是早会时间,头发凌乱,胡子拉碴,他一脸冷峻地坐在那里。
伴着夏立仁稳稳当当的步伐,医院分区宋书记出人意料地跟了进来。这个早上注定让人静穆,没有人有心情体会一下言语的轻松,就连科里几个呱呱鸟也只挤在角落里。夏立仁首先介绍了宋书记的到来,然后把话语权交给宋书记。宋书记右手摸了摸白嫩的左手,高深莫测地哑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