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泽狠狠的推着她,可是这个女孩儿疯狂的力气不容拒绝,樱泽不在动,不说任何话,双臂横放在床上,任人宰割的闭上眼睛。
女孩儿也不在疯狂,轻轻的趴在樱泽的身上,然后摘下他的太阳镜,亲吻他的眼睛,慢慢的脱去樱泽和自己的衣服。
“够了,”樱泽猛地睁开眼睛,已经不在乎没有太阳镜保护的眼睛是否习惯现在这样的光芒,他站起来把女孩儿从身上推了下来,然后给了她一个巴掌,“滚。”
女孩儿微笑,眼睛一直注视着樱泽,手轻轻的擦了一下嘴角边的血,说,“我在楼下的酒吧等你,0点之前,如果你还没出现,我就把那里给砸了,然后被那里的流氓毒打。”她说完把手指的血用舌头舔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樱泽重新重重的倒在床上,有弹力的床让他不住的摇晃着。他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戴上太阳镜,而是这样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可是,他眼睛里真的只是天花板单纯的图案吗?他不知道,眼前一片空白。
夜越来越深了,樱泽和往常一样拿着一杯白开水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灯火辉煌。竟然下雪了,一片一片的,如鹅毛一样飘飘洒洒的落下来,在灯光的辉映下显得格外美丽。
如果在以前,他肯定会陶醉在这雪中,可是,现在他的眼神总是不知不觉的投射到楼下对面的酒吧里面。他明显的烦躁,但努力压抑着自己平静,可是他拿杯子的手在不停的抖。
上网,想安静的写字和回复留言,但他想看见的是云,没有在线,想发消息给她最后还是没有。他怕什么呢?怕她真的不回,怕她真是就那么巧是那个女孩儿?
为什么?他越来越莫明其妙的有太多不能回答和解释的东西。
他把电脑关上,然后在屏幕上显示最后的时间:23:27。
他用刚才喝水的杯子倒了一杯酒,然后又一次走到窗户面前,那平静落下的雪花突然飞旋,外面起风了。仿佛在召唤什么。
他看着风雪中有那女孩儿的影子,嘴角边流血,被一群人毒打。他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光,然后把窗户拉开,一阵寒冷的风灌进来,那些零乱的画纸在房间里疯狂的飞旋,仿佛一个沉睡的恶魔正在苏醒。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临走前把太阳镜戴上,那样子有种寒气逼人的感觉。
酒吧里,0点的钟声刚敲完,云拿起刚刚喝完的酒瓶就向吧台砸去。吧台里的酒很快就碎了一地流了一地,那调酒师早就吓得跑开了。
云继续砸,从吧台里砸到外边,用椅子砸桌子,把客人都吓得闪到一旁。负责看场子的人来阻止,但云根本就不理他们,继续砸,谁靠近她,她就砸谁,并且一句话也不说。脸上全是疯狂的表情。
举起的手突然停在空中放不下去了。是那个男人,那个早就对云有色心的男人,一年前被云抓过,脸上的痕迹已经不见了。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疯子,来这里砸场子,我看你是真的疯子。”
“给我滚。”云说完一只手抓过去,但被那男人抓住。
“你以为你是谁?如果你不是老大的女人,我早就废了你。其实我早就想给你点颜色了,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那正好。”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
云从地上起来,嘴角流出很多血,眼睛里是愤怒的目光,然后怒吼一声向男人扑过来。男人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云疼痛的一时没有起来。
“打残这个来搅场子的疯子。”男人对旁边的打手说。
那几个人还有些犹豫,也许对这样的女人,无法下手吧。
“是不是不想干了,还是聋了,没听到吗?”男人叫着。
那些打手开始拳脚相加地打在云的身上。云没有还手,并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因为这正是她想要的,她没有任何疼痛,没有任何感觉,她在笑,不管是灵魂还是表面的肉体,都在笑,她真的希望这一切就会这样的结束下去,那样就不必背负那么多的矛盾和罪孽。
可是,她没能得偿所愿。
樱泽双手拎起酒瓶,砸在两个打手的脑袋上,然后把手里握紧的碎片刺进那个男人的腹部。这些流氓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抗,就都受了伤,并且很难再动了。
“起来,我们回家。”樱泽把手递过去,但并没有拉起云。
云的笑停止了,她脸上的血都模糊了,她看着樱泽沾满血的双手,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她犹豫了一会儿,该来的,始终躲不掉,她最后把手伸到樱泽的手里,樱泽拉她起来。
五、你是神?还是诱惑的恶魔?你在俯视我的罪孽,而我在仰望你的寂寞和悲伤,无奈和绝望燃烧起毁灭的火种,痛苦和矛盾煎熬,谁的离开可以让人从天堂坠入地狱?你伸过手,说,我们回家。
“你不应该来。”
“可是我已经来了。”
“可是……”
“别再说了,什么都将会没有任何意义。”
樱泽和云已经走出酒吧。雪还在下,狂风怒吼,飞旋着大雪的长街此时像是通往前世的路。而这条路上,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影子。
“我冷。”
“那我们回去。”
她们回到樱泽的房间,窗户没有关,那寒冷的风一直无休止的灌进来,而那些没有眼睛的画纸也无休止的飞旋。樱泽把灯打开,然后把窗户关紧。风声没了,安静下来,那些空中飘舞的纸也都安静的落在地上不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