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海陆空(5)

“说说你今天和樱花见面的事吧。”我们吃饱了,也收拾完了,就坐在地板上(这样比较凉快)东拉西扯吹牛唠家常。

“我是对樱花越来越感兴趣了,早上我跑到公园的时候她早早站在吊桥上等我,头发的辫子打开了,头发长而直的从脸的两旁垂直下来,一身黑色,和我开学那天穿的差不多,但她看起来酷的多,甚至可以再加上冷来形容。她的眼睛大而圆,不过看起来比较空洞,因为她的眼珠儿像是不动一样,但一点都不像瞎子那种不动,而是非常锐利的盯着某处……”

流星的语气越来越神秘并且阴森,仿佛故意在营造一个恐怖的气氛一样。接下来的事是这样的:

“早啊。”流星老远就打招呼,并且从吊桥的头儿跑到中间来。

“你来了。”樱花偏过脸看了正在跑向她的流星一眼,然后脸又偏回去,在看桥底下的湖。

流星跑到樱花旁边停了下来,然后不言不语和樱花一直沉默看着桥底下的湖。好像是很有默契,我都怀疑流星是不是超人,她怎么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来者不拒?她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她妈是医生,说不好在她睡觉的时候做过开颅手术往里面放了什么高科技?

“你在看什么?”大概有十分钟吧,樱花终于开口问了。

“我在看你看的东西。”流星是这么回答她的。

“那你看到了什么?”樱花又问。

“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你看的东西,是一种还未出现的风景,说是看,还不如说是把目光放在一个位置等。”流星的话好像是精神有问题的家伙才能说出来的,因为风马牛不相及,但这有一个很好的名词,叫哲理。

“也许吧。”樱花终于把脸转过来,认认真真的看着流星。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那所有的一切,也只是一句‘也许吧’。”流星和樱花面对面,站在风中,在风里面除了发香的味道还有樱花不可多得的微笑,那是很真实的。

“我昨天对你说明天出来找你,你有没有想过我找你有什么事吗?”沉默一会,樱花又问。

“想过,但现在没有了,因为有些话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和意义的,你说呢?”

樱花没有回答她,而是再一次偏过身,但不是看湖里,而是看着东方,“那边是太阳升起的方向,也是我长大的地方,其实我五岁的时候才去日本的,五岁前一直都在中国,但不是这里,而是南方一个很炎热的城市。”

樱花的这句话让流星大吃一惊,但流星依然平静和她一起看东方,不打扰她,她知道,樱花此时需要倾诉,而她只需要聆听,而不是包括问题的一些别的事。

“五岁前,我一直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她是一个沉默并且封闭的人,就是跟我也不怎么说话,我们住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面,妈妈不用去工作,但却有花不完的钱,这些钱不是她的,而是另一个人寄来的,后来我知道,这个人,我应该叫做爸爸。她和我都没有朋友,因为从来都不和别人来往,那时候我还在想,走出屋子是不是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透过窗户看的时候,会看到很多人很多房子,但妈妈从来都不准我出去,因为没有人沟通,我五岁的时候,只会说简单的一些话。其实我还有一个哥哥,大我两岁,五岁之前的记忆除了和妈妈在空旷的大房子里走来走去,再就是听她叹息的声音,还有夜里安静的哭声,当然,最真实最开心的还是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他和妈妈一样,都不喜欢说话,但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他看着我或是我看着他,都可以让我很开心很满足,他经常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里,然后我会感觉很温暖,并且不孤独,一点都不害怕。那个时候他在上小学一年级,可是独来独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经常全身肮脏有时候还有血的回来,但妈妈从来都没有管过他,我没有看到他哭过,有一天我看他身上有很多伤都流血了回来,一个人走进浴室,清洗伤口的时候他疼的咬紧牙但没有叫出来,那是我第一次哭。”

“五岁的一天,”樱花继续说,“家里突然来了很多人,他们和妈妈说着说着就争吵起来,然后越吵越凶,再然后就听到屋子里一些东西被摔碎,最后我被那些人带走,而妈妈和哥哥就留在那里。带走我的人是寄给我妈钱的人,我应该叫爸爸,是日本人。后来爸爸亲自回来找妈妈,可是发现妈妈不在了,然后他就四处打听,后来听说在韩国。”

“并且找到了,他是樱泽。”流星开口说。

“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明知道是错的,但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继续错下去。”

“有些事情,不需要了解,但,可以理解,我明白。”

樱花在转过身的刹那突然脸色大变,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开,流星不知所措,叫了两声但没有反应。

4

“那是为什么啊?”我也搞不懂,明明聊的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因为我们在桥顶。”

“你们不是一直在桥顶吗?在桥顶怎么了?”我迫不及待。

“在桥顶就站得高,站得高就望的远。”

“那望到了什么呀。”流星还是一句话总也不讲完吊我胃口。

“望到了你和樱泽在桥底,当时我叫不住她就看了看桥下,结果就看到你们了,还是手挽着手一起走的,走的很匆忙,后面好像还有一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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