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进行时(5)

两个人继续厮打,“花衬衫”握紧了手里的板儿砖,用尽全身力气,“刀疤”吓得一屁股蹾在地上。三胖龇牙咧嘴地扑过来,在他的眼中,除了我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当然还有一块板儿砖,“花衬衫”这一砖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迎面跑来的三胖脸上。

三胖的鼻血顿时井喷,半边脸和眼眶都被拍得红肿。三胖摸了摸眼眶,晃了晃飘摇的门牙,舞动着菜刀和“刀疤”站在同一战线,两个人一起冲向“花衬衫”,好端端的一件花衬衫就这样被他们撕成了碎片。

仓库的铁门外传来急促的警笛声,所有人都忙着四处逃窜。我当时就蒙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辆轿车停靠在我身边,闪了两下车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车门打开,李淼坐在驾驶的位置上冲着我喊:“上车。”

我在黑暗中连滚带爬地上了车子,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李淼就开着车子冲向仓库的黑暗深处。

车子直接撞向了一堵黝黑潮湿的墙壁,在剧烈的晃动与撞击中,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胸口被安全带勒得几欲窒息,耳鸣失聪,五脏六腑都拧巴成了麻花。“轰”的一声,砖墙上破了个大洞,砖块四处散落,一辆车飞驰出来,我们跌跌撞撞地落在草丛中,车轮在泥泞中打滑,把泥巴甩出一丈多远,原地转了几个圈,驶向公路。

仓库的四周杂草丛生,多数已经枯黄,看上去有些许荒凉。车子平缓地行驶在穿过都市的一条公路上,稍微平静下来时,我连胆汁都差点儿吐出来。

车子的后视镜已经被撞破,垂头丧气地吊在车窗旁,左右摇摆。后视镜里几辆警车开进了仓库门口,迅速地包围了工厂,几十名特警端着枪冲了进去,包围了对峙的人群。看到警察如潮水般冲进来,几个人扔掉了手里的武器,一地的砍刀、铁链、棒球棍、仿真枪以及一把挖耳勺。“花衬衫”也扔掉了手中的板儿砖,三胖把刀藏在了裤腰带上,想从被我们撞开的破洞里溜出来,可瞬间就被躁动的人群给挤了回去。看着四处逃散的人群,特警对他们给予了警告和全力的追捕。

据日后的新闻报道,当日的斗殴过程中,本市的闲杂人等以及黑恶流氓势力被清剿,无一漏网。听到这则新闻,我和李淼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直接地证明了我们不再属于闲杂人等;忧的是,我们在本市竟然连黑恶流氓势力之一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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