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的时候箫语看我不太对劲,以为我还在担心眼睛的事情,她捏了捏我的手说明天陪我去看看,古能却在旁边狡黠一笑:“有人要得相思病喽,去医院也治不好。”箫语白了他一眼,说:“就你聪明,啥都知道!”他就闭嘴了,我看呀,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是只夹尾巴狗,哼!
再说学校里,兴趣小组到期中的时候也无味起来,袁英他们的烹饪组,每次只能流着口水讲菜谱,顶多做几个凉拌菜,没等下课就被哄抢一空了,还不够学生塞牙缝。家悦他们的编织组也因为材料不足,编织物就像裤腰带、破抹布一样,织了拆,拆了织,没有一件像样的成品,好好的毛线都浪费了。加上高倩倩也在这一组,她样子作怪,脾气也不好,学生都很怕她,大多喜欢围着家悦,不免就冷落了她,她反而得了个清闲,每次来晃一晃就走了,只是毛线少了很多,家悦懒得跟她啰唆,估计是她带走了,学生是不敢的。
蒋寒他们养的鸡都分到学生家里去养了,在学校里也不成气候,原本是拿一间办公室来养鸡的,养鸡的人和围观的人比鸡还多,吓得鸡一见有人来喂食就想夺路而逃。后来老贾想着不是回事,平时学生们上课去了,鸡还得吃喝拉撒呀,又脏又臭又麻烦,就找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兴趣小组的同学带回去养,养着养着也就没了踪影,不是说死了就是说丢了,也没有谁去调查一下。我这里生意也很萧条,半个学期下来,字写得好的继续好,写得不好的继续不好,我的雄心壮志都被他们消磨光了。耐不住寂寞的都跑到操场上打球去了,乒乓球也好,篮球也好,就那里最有人气。其实也有成功的,人家合唱团的咿咿呀呀唱了半个学期,在区里就拿了一个优秀奖回来,听说唱得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校服土气了些,一亮相台下就有人发出哧哧的笑声,问是哪里来的农村娃娃,后来一亮嗓子才平息了嘲讽声,不然名次还要靠前点。
贾校长在农村学校搞的素质教育就这么暂时宣布搁浅了,但方向是对的,想法也是好的,只是没有经验和资金,显得有些仓促和捉襟见肘。我们一致认为,做了总比不做好。老贾对活动和获得的成绩还是满意的,能让学生在学校里安安全全、快快乐乐地玩也是一种教育,走出去能不能拿奖那是另外一回事,这一点我们也赞成,所以没有人在背后嫌麻烦,甚至是骂他。但是我们私下里还是议论了一阵子,开设兴趣班也是要有人才的,人家音体美组的老师就搞得像模像样的,我们简直就是瞎糊弄。
养鸡组倒是很让人疑心,有一次铁生几个人说是去家访,去了一个学生家里吃了饭才回来,满嘴流油,问题就在没有带我们去,这就是疑点,还有,不管怎么“严刑拷打”,他们也不说,更令人怀疑,包括蒋寒,连个点评都没有,这是最大的疑点,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