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歌(1)

大雨滂沱。

天色暗沉,中午恍如深夜。

陈方跟缯柔在地下室商量好魔术的几个细节,回到食堂,分别走进三楼的男女更衣室。陈方恰巧遇到小五,后者一脸坏坏的笑容,坐在长椅上抽烟,说:"没想到,真没想到,你小子原来还是个把妹高手,这么快就把那姑娘给搞到手了。嘿,一世人两兄弟,你得教教我。"小五说这话的时候,头还对着隔壁仰了仰。

"去你的。"陈方打开自己的衣橱骂了一句,套上工作衫,说:"别瞎说。我和缯柔不是你想的那样,只不过她想请我今天下午去做她魔术演练的助手而已。怎么话从你嘴里出来,都变了味儿呢?"小五啧啧不停道:"少来这一套!我这叫旁观者清,沧江斋这么多人,人家为什么偏偏找你不找别人?"陈方一脸悔恨,心想,要不是我嘴贱……但嘴上说:"你还膀胱者青呢!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想啊?说实话,我也不想去,下午还要请假,请假就得扣工资,要不你代我去?"小五连忙摇头:"算了算了,我可不敢。缯柔那小妞所在的班,可是沧江斋的重点班,里面不是达官贵人的公子小姐,就是将来魔术界的奇葩。我是谁?就一切堆儿的,可没那胆量和气魄坐在讲台上。"这让陈方没想到,缯柔居然还是重点班的高才生。

但陈方还是笑了笑:"这不正合你意?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么泡一个不开眼的富姐,要么被一个不开眼的富姐泡嘛,现在不是来机会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了?"小五看看表,摇摇头,掐灭烟,走了出去,末了关门的时候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现在哪那么多二百五加不开眼的富姐啊,你以为言情小说呢?再说了,现在都是一些不开眼的富家公子。看你这样,就知道一定不上总裁网。""总裁网?"小五说:"红袖添香文学网站啊。"然后背身潇洒地离开了更衣室。

陈方换好衣服,掏出一根香烟,想起缯柔昨天的话,笑了笑,又装了回去。虽然养父一直告诫他,不能以魔术师自居,但在陈方的心里,在这个以魔术为重的世界里,即便最普通的人,也会向往魔术的神奇,更何况陈方这种接触过魔术,对它所营造的带给众人神奇的东西,又怎么能不动心呢?所以,他决定,自己的指尖不再夹烟。

陈方走到一楼食堂的后厨,大厅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打饭进餐。后厨的老大怕他再犯昨天的错误,今天特意嘱咐了他一次。但陈方经不住少女的低唤高呼,被"打饭王子"的称呼弄得狼狈不堪。最终,又被调到了二楼。但一楼后厨的老大犯了一个错误。

鉴于昨天的一鸣惊人,陈方在二楼的影响力远远要大于一楼。

当陈方来到二楼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过来,让陈方好不自在,连忙躲进二楼的后厨,找同事寻求工作。一圈下来,陈方被安排在大厅打扫卫生。陈方顶着巨大的视觉压力,卖力工作。每到一处,就听见进餐的同学窃窃私语。有大胆的女生甚至还上前搭讪:"嘿,帅哥,你叫什么?有没有兴趣下了班去High一下?"陈方是那种闷骚型,对熟人是人来疯,对陌生人,对不起,他很腼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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