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男朋友,邓学安,我前世的另一个冤家,我估计他跟我老妈是约好了一起到今世找我寻仇来了。虽明知他是个祸害,却又甩不掉,没办法,他是除了我爸之外我认识的第一位男性,自我会走路起就开始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跑了;在我还不知道男女有别的时候就被他骗去了初吻;在我还不知道情为何物时,就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女朋友。用他的话说就是“睡”都在一起“睡”过了,想耍赖也不行了。
每说到这时,任我上一秒再怎么威风凛凛,都会变得哑口无言,因为“事实”的确是这样。
我俩的爷爷是战友,那个年代一起同生死共患难过来的人,总是比亲兄弟还亲,据说我爷爷还救过他爷爷的命,所以关系铁得没话说。只可惜两人生了一堆臭小子,没法喜结良缘,这不,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了下下一代——我和邓学安身上。可怜在我还分不清性别美丑只会躲在我妈怀里吃奶的时候,邓学安就已流着鼻涕,叫我小媳妇了。
说他为什么会喜欢我,那才叫冤呢。因为念幼儿园的时候老妈是园里的老师,某种程度上我总是有些“特权”,好比我身上总有吃不完的糖果。而他,则是看中了我口袋里的糖果,才天天跟在我后面说喜欢我的。
而且那个时候他特别娇气,中午老不午睡,到处捣乱,弄得幼儿园里的小阿姨们哭笑不得,只好来找我妈。我妈为了息事宁人,只好带着我跟他一起睡,这才有了他一直挂在嘴边而我恨不得上吊跳楼的“睡觉”一说。我妈一辈子精明透顶,估计唯一失算的就是这里,什么聘礼都没收就把女儿给卖了。而我却要因为她的一时心软,让邓学安抓住了我的致命把柄,以致小半辈子都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在所有老师都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大家不要早恋的时候,我和邓学安依旧可以大摇大摆地手牵手在校园里瞎晃。有一次不知哪里新来的一老师搞不清状况,大骂我俩成何体统,我那时脸皮多薄啊,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一委屈就哭着跑到邓爷爷那告状去了。这还了得,邓爷爷气得差点没把他多少年没碰的老土枪端出来把人给毙了,叫上我爷爷直接就去了校长那。后来那老师不得不向我道了歉,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表情,都能流出苦水来,估计当年窦娥也不过如此。我这人特心软,经年累月受老妈荼毒,总是见不得比我还苦的人,他一开口道歉,我的眼眶就红了,把他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生怕再出什么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