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的星辰(15)

过了桥之后,再呈扇形散开。他们在河西岸的防线只有重新恢复到450英里宽,才有可能将正在追来的苏军挡在河的那边。

豪言壮语、恐惧和死亡等字眼记载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德军向西跨越第涅伯河的情形。在过去的日子里,曼施泰因的第4装甲大军总是处于战争最重要的位置,而他们依靠坚韧不拔的精神战胜了痛苦和死亡。其VII和XIII军团,在苏军的穷追猛打下,正全力以赴向基辅的桥头堡前进。第4装甲大军的XXIV军团,与其主力大军分头行动,在瓦尔特·内林将军的指挥下朝卡涅夫方向挺进。然而,将XXIV军团逼近卡涅夫和基辅之间正是苏军第3坦克护卫大军瑞伯尔克将军的一个计谋。瑞伯尔克用了一个苏军惯用的伎俩,即攻击德军部队之间的缺口,避免硬碰硬的对抗,很容易就能取得胜利。这一招用来对付南方集团军非常有效,因为在德军过桥时不得不缩窄阵线,形成了巨大的缺口。

在赶往第涅伯河的途中,奧托·沃勒尔将军的第8大军截获了一条由苏联游击队发出的情报,告知其他的游击队说德军撤退部队并没有在第涅伯河西岸卡涅夫和基辅之间的地方出现。沃勒尔立即猜到苏军瓦图京将军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并计划沿着河边某个地方发动一场大胆的进攻,希望能抢在第4装甲大军和第8大军的部队到达那里做好防御之前,先建立起他们自己的战线。

为了试探虚实,沃勒尔命令靠得最近的德军部队对那个地区进行了一次偷袭。结果表明苏军在卡涅夫东南方的切尔卡瑟有一个武器训练中心。苏军在深夜里被惊醒,训练中心里120名士兵驾驶卡车朝着卡涅夫方向开了几个小时。

事实上,苏军根据游击队的情报,早已到了第涅伯河。第3坦克护卫队中,有一个名叫斯奈施科因的陆军中尉,他负责指挥的连队里有4名兵士志愿藏在岸边没入水中一半的芦苇丛中。他们模仿麻鸦的叫声互相打暗号,和一名熟悉地形的游击队员一起悄悄爬上一个隐蔽的悬崖,准备来一个声东击西。为防止发出声音,他们利用厚厚包起来的浆划船,在吉瑞戈洛夫卡村北几百码的地方靠岸,一上岸就立即朝德军的哨兵开火。他们一边迅速地移动位置,一边到处开火,着实引起了一场骚乱。

其实,这个小计谋只不过是给苏军的渡河行动提供了一个掩护。往北半英里处,斯奈施科因连队的战士们已经将一些木板和木桶钉在一起,作为渡河的木舟。当那几个苏军士兵在河的下游向德军哨兵开火的时候,斯奈施科因和他的手下们早已渡过第涅伯河。9月22日清早,他们和另外120名游击队员一块儿,建起了自己的桥头阵地。此时,从卡涅夫向北差不多直到基辅,第涅伯河西岸60多英里的地盘都掌握在苏军的手中,而德军目前还没有哪一支部队到达这里。内林的XXIV装甲军团的任务本来就是抢占这块地盘,而此时此刻,他们却仍在河的那边艰难地往这儿赶呢。

能够派遣给沃勒尔将军以进行迅速反攻的只有来自武器培训中心的120人。但是,来自第19装甲师的增援部队很快就到位了。此时,第19装甲师的一部分人马已经在基辅渡过了第涅伯河。第19装甲师下的一个装甲侦察营,由闻名遐迩的古德里安将军的小儿子库尔特·古德里安少校负责指挥,向吉瑞戈洛夫卡方向进军,加入战斗的行列。沃勒尔命令内林将军带领部队紧急行军,从卡涅夫地区的主要桥梁跨过第涅伯河,以消灭那些已经抢了先的苏军。瑞伯尔克将军做出响应,发动44辆T-34型坦克,攻打对面的内林,试图堵住正在过河的XXIV部队。虽然德军的数量不多,但是,凭借他们的神勇还有反坦克武器,德军最终打赢了这场坦克战。这场战斗的胜利让来自第19装甲师的增援部队渡过了第涅伯河。内林部队的工兵在现有铁路的基础上又修建了一层轨道,这样,就不会影响火车运输,而其他的车辆和行军可以走上面一层。等到部队全部匆匆过了河之后——内林自己是最后一个过河的——工兵们就把身后的桥给炸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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