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2)

不过在史学界这个圈子里待久了,要走出去却并不容易,步履蹒跚地走几步,实在也走不多远。但情况还是有了一些变化。短文发表了几篇后,颇有一些熟识的和不太熟识的、搞历史的和并不搞历史的朋友,表示读过或关注过这些文字,有的甚至还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这在过去发表学术性论文中是很少遇到的。这给了我很大的鼓舞。

去年6月的一天,在一次会议上,令狐安同志递给我他写的一首诗。这首诗已经发表在2011年第11期的《中华魂》上,这里照录如下:

读李文海杂文有感

二○一○年三月

仇谤喜谀谁报忧,空文崇尚未知羞。

巧言令色为亲信,逆耳犯颜若寇仇。

钓誉沽名何日止,弄虚作假几时休。

渐习渐惯愁难改,如此怎当孺子牛。

令狐安同志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诗人。他在繁重的党政领导工作之余,写了不少充溢家国情怀、关心百姓生活的诗。如他写的《愤闻某地卖官成风有感》、《讽某地政绩造假》、《斥贪官污吏》、《武松无奈大虫何》、《忧某市被征地农民二首》等诗作,痛快淋漓地无情鞭挞了现实生活中存在的某些消极腐败现象,情深意切地表达了对普通劳动群众的关切和热爱。在上面那首诗中,他从历史现象中联想到社会现实,凸显了历史同现实的紧密联系。我一向认为,历史离今天、离我们并不遥远,历史虽然过去了几十、几百、几千年,时代和形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有一些历史规律、有一些历史经验、有一些历史真理,仍然同我们今天的生活十分贴近,至今并没有失去其生命力。南宋诗人陈渊有诗云:“谁云古人远?正是无来去!”今天的人们可以从古人那里得到许多历史的智慧,从过去发生的事情中得到生动的历史借鉴,这正是史学的魅力所在。

今年恰好是统治了中国268年的清王朝覆亡的一百周年。一百年前,革命的人民推翻了已经成为社会发展障碍的清王朝,但历史并未因此就截然割断,一个新的时代仍然要在旧基地上逐渐成长。新旧之间,依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用历史的眼光去看待前辈曾经的辉煌,用发展的要求去努力挣脱先人留下的因袭的重担,这应该是史学工作者的一个神圣的职责。收在这本小册子里的一些短文,算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一点痕迹。

毛泽东同志说:“读历史是智慧的事。”(《致蔡和森等》,见《巨人的性格——毛泽东的书信》,北京,地震出版社,1992,5页)如果通过这本小册子,能够从历史中汲取一些治国理政的政治智慧,那就是“聊以消闲”之余的意外收获了。

2012年3月31日

于世纪城时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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