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保时捷突然缓慢地停下,好兴致像是被打断了般,季小清茫然地问:“怎么了?”
夏启亮下车,观察了轮胎后回答她道:“左边两只轮胎都被什么东西扎到了。”语调却带着笑意,似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夏启亮也不会慌张无措。他侧过脸颊,对副驾驶座上的季小清说:“不用担心,我去打电话找人来帮忙。”眉眼平和,风度翩翩。
他靠在车门上打电话,在她身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笼罩着她。
季小清突然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想来想去还是下车绕过车身来到他身旁,轻拂耳边的发丝掩饰紧张,对夏启亮说道:“对不起啊,都是我给你带的麻烦。唉……”不走这条路,他的轮胎也不会出问题了吧。她挠了挠后颈,那是行为心理学上表现羞愧的行为。
“偶尔的意外能给生活增添更多的乐趣。”他笑得坦然率性,眉眼舒平,于是她的歉意也随之消退了些。
两人靠在车身上,头顶星空辽阔,两旁昏黄暧昧的路灯亮起,整条马路上许久才有一两辆私家车经过。
闲来无事,季小清便问夏启亮:“傅景曦说高中的时候你们打过一架,为什么呢?你看上去不像有暴力倾向的人啊。”说到最后一句,她笑了起来。星辉和灯光笼罩在她脸上,笼了一层蒙蒙的光晕,柔和而美好。
夏启亮想到以前的事情,笑意更深,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那时我经常考班级第一,傅景曦那家伙总是全班倒数第一。有一次成绩单发下来,他放学等在校门口,趁我不备打了我一拳。”
“于是你们就打起来了?”季小清几乎可以想象出傅景曦穿着白衬衫满脸桀骜不驯的样,“后来谁打赢了?”
“都挂彩了,两败俱伤。”
“我小时候也很调皮。我七岁的时候跟我父母去南非待了三个月,我父亲去研究野生猿猴的表情特征,我就跟他一起进入野生动物区。那时有一头小花豹,每天都找我一起玩。”她的话显然将夏启亮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好奇地看向她,听她继续说下去,“那时我还小,就把它当成一只大猫。会骑着它玩耍,会捏它的脸,会摇它的尾巴。有次我太皮了,去拔它的胡须,它立马火了,用爪子划伤了我的右腿。”
“后来呢?”他神色有些担心又有些好奇。
季小清的笑容立马垮下来,有几分滑稽,“我被划伤了啊,整整两个月不能下床。后来我就离开南非,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回去了。”
“呵呵……”他看向她,琥珀色的眸中突然有什么蹿起,也恰巧在这个时候,救援车队来到了。
一辆保时捷跑车开路,三辆保姆车紧随,这一路变得极其顺畅。季小清顺利地来到家门口,跟夏启亮打了招呼后离开。
她始终认为夏启亮与她有距离感,他的绅士和礼貌会令她感到不自在。
哐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突响,接着季华山从家里跑出来,站在季小清面前,眼神里写满关心,“怎么……这么晚?”
“哈哈,想我想得睡不着吗?”季小清厚脸皮地笑道。其实她心里觉得很不好意思,让家里人担心她了。
保时捷驾驶座上的夏启亮正准备掉转车头,目光无意间落到季华山的脸上,突然间怔住,瞳孔皱缩,死死地盯着他的脸,直到季华山和季小清都进了屋子。保时捷一路狂奔回夏宅,他感到心脏在胸膛里跳得厉害,血液仿佛在燃烧,汗水沁湿了后背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