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优雅地一笑,这个月最后一次拎包走人。
季小清快步走在灯火阑珊的商业街上,肚子里还没有消化掉那盘牛排,心里也窝着一团火。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那么多人藐视她的职业,甚至觉得那就是骗术?
她只是想找一个人陪伴她。一直单身的她,突然想有个家庭,一个不像父亲和母亲那样组合的正常的家庭,可没想到,结果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不理解、惊吓,甚至冷嘲热讽。心理学是热门,她这个行为心理学却是大冷门。
哧的一声,劈断她的思绪,腿上被什么东西摩擦而过,她猛地低头,发现自己新买的裙子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右边大腿隐约可见。这可是她新买的裙子啊,这才第一次穿出门。就为了见刚才那个公务员,就为了一场失败的相亲……
而“罪魁祸首”就在身边——该死的林肯车,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从车窗里伸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能把自己的裙子划破?季小清怒从心起,迅速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对着那黑色的林肯车用力地划下去……优美的车身上顿时出现一道狭长的白色刮痕。
很好,扯平了。就在这时,一个磁性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姐,那是我的车。”
季小清的脸瞬间涨红了,做了坏事当场被抓,她果真倒霉到家了。不过,既然做了恶人,就要摆点架势出来。她转过身,双手环胸,淡然道:“是吗?这么巧。”
橙色的路灯和七彩霓虹笼罩着男人的周身,繁华夜景下他长身玉立,极似某位俊美而桀骜的名流。这长相,和这个月她相亲的所有对象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星球的。
“请问你为什么要划我的车呢?”他笑得很优雅,也很腹黑。
“它把我的裙子划破了,所以我就奉还回去。”明知自己冲动做了坏事,季小清还是挺直脊背回应他。
“你的裙子多少钱?”
“前天刚买的,一千九百八。”
“哦,我的车也是前不久才买的,补一次油漆大概需要两万多。我赔你一千九百八,你赔我两万好吗?零头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好像是商量的口气,其实更像是在为难她。
“补一次油漆要两万多?送到保修厂喷个漆不就好了,你在讹我啊?”她语带嘲讽。
“喷漆得喷全身。你的裙子被划破了,你会打个补丁继续穿吗?总得买套全新的不是?”他边说边在车盖上弹了个响指,“林肯车全身喷漆怎么能不要两万?别说那油漆了,光人工费就不止这个数。”
“你是直接联系厂商的,怎么会跟工人接头?又哪来的人工费?”她努力寻找话中漏洞。
“是,”男子颇有耐心地向她解释道,“我得先打电话预约,再送保修厂,联系保修工人,选择同款漆,喷漆得喷全身,零零碎碎最后结款大概在两万元左右。”
“有本事你就倒过来再说一遍!”
男子魅惑一笑,“结款,喷漆,选漆,联系工人,送保修厂,打电话预约。还有疑问吗?”
啧,能瞬间逆向说出正解,要么就是他在说实话,要么就是他逻辑能力惊人。
见她不语,男子理了理袖口,靠在车尾,修长的双腿悠闲地交叉着,语调慵懒地说:“你可别指望给我个联系方式就逃之夭夭,今天你拿不出两万块就别想离开。”说完邪气地一笑。
“喂,你开辆林肯车还在乎两万块钱,你也太小气了吧?还有这破车,今天是我路过钩坏了我的裙子,如果换作是个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