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是一前一后地走,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贺熹当时还是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觉得人家早就暗渡陈仓了,她还傻乎乎地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就在她气疯了似的朝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厉行像是感应到什么忽然就回头了。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贺熹的巴掌。
这次,贺熹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她的手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伴随一声脆响,贺熹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质问:“你怎么可以骗我?!”
贺熹的出现太过意外,厉行还没反应过来,夏知予已经先一步被点着了。
一把推开贺熹,她质问:“你干什么,凭什么打人?”
她一副代言人加保护神的样子愈发激怒了贺熹,加之被推了一把,伤心的贺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又挥出去一巴掌。夏知予没想到她会再动手,毫无防备之下没能避开。可她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份气,当即就要打还回来……
贺熹的话还没说完,贺泓勋的心猛地提了起来,猜测她是不是在厉行面前被夏知予打了,依她的脾气不可能咽下这口气,才会不分清红皂白地给厉行定了“罪”,自此断了联系,以至两人之间的误会始终没机会澄清。
但事实并非如此。
怎么可能让她碰贺熹?脸颊还火辣辣疼的厉行看见夏知予朝贺熹举起了手,顾不得其他一把扯开她,力道之大令她撞在身后的大树上。
换成别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就得被拆骨头,可对方是贺熹,厉行根本不理会。站定在她面前,他焦急地问:“怎么没吱一声就跑来了?不是告诉你安心备考嘛,如果我没记错你这两天月考是不是?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安心备考?他都移情别恋了还让她没事人一样安心备考?他到底把她当什么啊!贺熹有种天崩地裂的错觉,她边倒退边说:“你到底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啊?你说要坚持四年,我就坚持四年;你说只有彼此,我就只想着你;你说让我信任,行,我就信你。阿行,我那么……”爱你两个字被生生压在舌尖,清澈的眼眸泛起琉璃光芒,贺熹哽咽:“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骗我!”
厉行根本听不清贺熹说什么,可他再迟钝看她的反应也知道她误会了。他边说:“你别胡思乱想,我告诉你不是你想的那样……”边上前一步试图拉她的手。
贺熹却是气极了,根本不给厉行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跑。
厉行的右手使不上力,抓她没抓住反而被推了个趔趄。
夏知予冲过来扶住他手肘:“还没拆线呐,别乱动啊……”
“滚开!”厉行根本听不见夏知予说什么,他急红了眼,将她推搡开转身欲追,下一秒却眼见着贺熹被一辆急刹的轿车刮倒。
“小七!”厉行声嘶力竭地喊,疯了一样急跑过去,贺熹却已经爬起来钻进后面的一辆出租车里。
厉行打车追了三个车站都没找到贺熹。就在他准备直接追回家里时,夏知予带着他队长陈浩和他宿舍绰号瘦子的男生一块来了。厉行身上有伤,又即将毕业演习,陈浩不可能准他的假。厉行犯起浑来,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和陈浩动手了,最后被大绑地带回了学校。
禁闭室里,厉行踢门,“我告诉你陈大眼睛,要是我女朋友和我分了,我扫了你全家!”
知道他耳朵挂伤听声儿费劲,陈浩也懒得和他废话,转身走了。
晚上,瘦子和宿舍的另一个哥们儿过去问厉行怎么回事。厉行听不清他们说什么,狠狠踹了两下门,骂道:“明知道我现在半拉聋子废什么话啊,记个号码打过去,我女朋友家的,看看她到家没,有没有被车撞伤,告诉她我和夏知予什么事都没有,等我过几天回去和她解释。还有,我去复诊的事,你们谁他妈告诉夏知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