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造反啊?谈恋爱不是不可以,可选媳妇也是有标准的吧?嘿,长脾气了还,再不听话,我打你了啊,我真打了啊……”贺熹蹲在地上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黑猴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径自趴在她床边不理人。
“不学好!”拍了拍黑猴子的脑袋算是惩罚,贺熹给它套上项圈,拎着半袋狗饼干将发脾气的家伙带出门。
没错,黑猴子是贺熹养的一只奶白色的拉布拉多犬。因为主人不让它和隔壁狗狗谈恋爱,正闹情绪呢。而它一路的漠然,气得贺熹不知不觉中吃了不少狗饼干以示愤慨。
贺熹手上略微用力拉了拉项圈,“作为犬,你这样对待主人是不对的……”正训得来劲,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叫喊:“抢劫了,抓小偷啊……”
黑猴子一扫之前的萎靡,小眼睛警觉地盯着前面,精神抖擞地进入战备状态。
顺着声源望过去,贺熹看见一个顶着玉米胡子发型的小青年手里抓着一个黑色的女式挎包横穿马路奔跑着,身后有个妇女追着他跑。
贺熹没喊什么站住之类的废话,只是拍了下黑猴子的脑袋,指着小青年的背影,“上!”话音未落,黑猴子“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贺熹箭步如飞,跟在黑猴子后面追上去。
厉行赶着去师部开会,强烈的时间观念使得他的车速比平常快了许多。恰巧手机铃声响起,他车技娴熟单手扶稳方向盘,在车速不减的情况下戴上耳机,才“喂”了一声,前方路口忽然冲出一抹身影。
淡漠的冷星眸子里燃起惊诧,厉行手上猛打方向盘。轮胎顿时发出尖锐的抓地的声音,在距离那人身体不足十公分的地方尖叫着刹住。
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被惊醒,等他认出贺熹时,厉行已利落地跳下车。愤怒使他在甩上车门的时候用了点力度,“砰”地一声响震得他下意识皱眉。
透出危险气息的目光定格在贺熹精致得让人无法判断年龄的脸上,冷峻的面容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势,厉行在短暂的沉默后以醇厚低沉的嗓音训斥:“不要命了是不是?赶时间就采用交通工具,搞什么徒步奔袭!”
贺熹一时没回过神来。望着眼前气势天成的男人,石化般僵在原地。
厉行见状以为她被车碰到伤着了,在等待了须臾后,深邃的眼里涌起紧张和担忧,下意识抓起她的手腕:“是不是伤着哪儿了?我带你去医……”然而手却被清明过来的贺熹重重甩开。
净瓷般白皙的脸上瞬间浮起怒意,贺熹抬眼看他,目光在空气中凝结成一线, “命是我的,要不要与你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别防碍我抓人。”
厉行快速收敛了透露太多的情绪,“别跟我逞英雄主义,如果刚才我没刹住撞上你,除了能给别人创造点剩余价值,你就是个零!”
视线对峙,贺熹的心绪泛起轻微波动,她没好气:“什么剩余价值?”
厉行盯了她几秒,冷冷甩出三个字:“抚恤金!”
“去你的抚恤金!”话音未落,被惹火的贺熹猛地抬腿,出脚就是个腾空边踢,动作之快,惊得坐在车里看热闹的男人下意识皱眉。
厉行的反应也不慢,他退开半步侧身避开。贺熹见状再次稳健出腿。感觉到有力的腿带着风声擦向额头,厉行的目光骤然变冷,他迅速抬手稳稳握住她脚踝,力道之大逼得贺熹倒退一步,后背抵在外观霸气的军用越野车前盖上。
惊觉到他浑身迸发出一种慑人的狠戾,贺熹漆黑的眼眸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口不择言:“防碍警察执行公务,拷你啊!”
厉行眯眼,冷眸在贺熹脸上凝定:“有本事送我上军事法庭!”言罢松开她的脚踝将人拽到人行道上,“该干嘛干嘛去!不要阻碍交通!”
贺熹气急,注意到车上坐着的是何许人的她失控地冲过去,对着敞开的车窗吼:“我要征用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