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舒亚的游戏
——无法表演爱情角色时,就跳出来当观众
戴西是淑女,信奉正统的良家做派。可是有一天,她遇到了窝心事,因为无从确定男友是否可靠,她心烦意乱,一心只想借酒浇愁。在酒吧,她遇见了一个男人,她明明知道接下来的一切将意味着什么,可她还是跟他去了酒店。男人在她喝的酒里,放了药,她一醉不醒,随身带的钱被偷光,之后还遭到勒索。
这事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变成另一个人。难道真的像张爱玲说的那样,正经女子,若有机会,都想扮演荡妇?
一个执著于爱情、对男友的点点不忠都心存厌恶的女人,自己却上演了一出风流挨骗的戏目。她难以接受事实,怀疑自己脑子是否出了问题。
这个故事,如果拿乔舒亚的游戏来解释,也许会是一种解脱。
在电影《美丽人生》里,主人公圭多,是一个心地善良、生性乐观的犹太青年,他的愿望是开一家自己的书店,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他来到叔叔的饭店当服务员,偶遇年轻漂亮的女教师朵拉,并对她产生了爱慕之心。婚后,他们生活幸福,并有了乖巧可爱的儿子乔舒亚,而圭多梦寐以求的书店也开了业。可惜在乔舒亚五岁生日那天,纳粹分子强行将他们一家送往犹太人集中营。
圭多不愿让儿子幼小的心灵因为战争而蒙上悲惨的阴影,于是,他哄骗乔舒亚说,这只是一场游戏,遵守游戏规则的人,最终能获得很高的奖赏,那就是乔舒亚一直念念不忘的真正坦克。天真好奇的乔舒亚对圭多的话信以为真,在那段漫长的时光里,乔舒亚强忍着饥饿、恐惧、寂寞,并在圭多的保护下,一次次幸免于难,最重要的是,他那颗纯真的童心并没有因为战争而留下任何阴霾。
解放来临之际,纳粹分子准备杀死集中营里的所有人,聪明的圭多猜到了这一点。他将儿子藏在一个铁柜里,叮嘱他千万不要出来,并且说这是游戏的最后一关——能坚持过今晚就能赢得坦克!当纳粹分子押着圭多经过乔舒亚藏身的铁柜时,他乐观地、大步地走过去,扮演着小丑一样的姿势,暗示儿子不要出来。
历经磨难的圭多最终惨死在德国纳粹的枪口下。天亮了,乔舒亚按照父亲的吩咐,直到一个人都没有了才从柜子里爬出来。他站在院子中央,这时,一辆真的坦克隆隆地开到他面前,下来一个美国士兵将乔舒亚抱上了坦克。乔舒亚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两个人享受着和平的阳光。
经典的故事,总是在对我们讲述着人生的真理,这个故事也不例外,除了人们常说的对和平的向往、对生活的乐观之外,它还告诉我们,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即便努力做人,追求理想,也并不是每段演出,都是我们所能控制的。
是啊,人生舞台上,不是想演谁就可以演谁的。现实生活中,谁会没有扮演与自己本性不相符的角色的时候呢?只要为了生存,内向的,会装潇洒;开朗的,会装羞怯;胆小的,会谎言滔滔;脆弱的,会很势利尖刻……
这和贤淑女子,突然想扮一回荡妇,并没什么不同。
与其说人性吊诡,不如说角色难挑。得像乔舒亚那样,将不快、阴影、荒唐、灾难权且当做一场游戏。
当人无法出演本性角色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跳出来当观众。这样一来,就有喜感了,也就不会纠缠无谓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