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温霖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后,他伸直手张开五指,目光久久地停在那枚戒指上。
下午,严国正确实跟他聊了很久,但对于婚礼什么的,老人并没有提及,他现在只希望女儿有个归宿,那些场面东西他并不看重。老人只是跟他说了很多事,很多关于严展晴的,而自己却不知道的事。
“她从小就过得特别辛苦,因为性格孤僻经常被欺负,加上她妈妈离开得早,我还落下一身的病,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后来到了国外也不好过,她不光要照顾自己,还要省吃俭用想办法给我寄钱,她从来不跟我说她遇到了什么难处,总是一个人咬牙坚持。所以温霖啊,你往后多让着她点,她心眼不坏,小时候有什么流浪猫流浪狗她都往家里领,她就是有点笨拙,不擅长表达,相信我,你对她好一分,她会十分回报你的……”
漫长的谈话过后,温霖连最后一丝彷徨也消失了,绵绵的疼痛箍着心脏,满满的心疼。
各种各样的情绪充盈着胸膛,几乎快要溢出来,唯有那个人的脸是清晰的。
温霖侧了下身,把脸埋进枕头,借此来驱散脑子里那些不断释放暧昧电波的画面。只是脸一碰上枕头,嘴唇就几乎快要咧到耳朵。
我真的完蛋了。
也许……
四年前就完蛋了。
大半个月过去了,一本证,一对婚戒,似乎没有给两人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依旧该看病的看病,该打官司的打官司。也有好事之人注意到他们无名指的变化,比如杨昊,但是温霖知道怎么打发他,只要他问什么就顺着他的话回答,杨昊必定没了兴趣,果不其然,当他发现戒指怒气汹汹地追问“你是不是背着我结婚了”时,温霖点点头,某人瞬间没了兴趣。
严展晴这边就更不需要对任何人交代了,不管助理们私底下怎么纠缠,她就保持一贯的不言不语不解释的态度,任凭她们纠结去。
不过……似乎也有一点点不同吧。
临近中午,医院大楼。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温霖抬起头就看见萧茵走进来。每次上医院进温霖的办公室,萧茵都是不敲门的,像是故意做给谁看。久而久之,那些小护士或多或少都明白了温霖跟萧茵的“关系”。曾经有同事看着他的婚戒半开玩笑地问他:“温医生,是不是快请客了?”当时温霖的回答是:“不急。”
虽然也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确实没有反驳。
甚至有人私下揣测,跟温大医生手上那只戒指相匹配的女戒的主人就是萧茵,但是萧茵空荡荡的无名指又让人费解。
当然,更费解的人其实还是萧茵,罪魁祸首依旧是那枚戒指,她当然问过温霖,但温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萧茵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绝对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样的女人只会惹人嫌,况且她有自信,就算温霖交女朋友她也不可能不知道的。
现在谁的手上没有一两只戒指呢?搞不好只是心血来潮。萧茵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你怎么来了?”
萧茵温柔一笑,若换了别的男人肯定会因为她弯起的眸子而微微失神,她说:“我猜你应该下班了,一起去吃饭吧。”
温霖看了看手表,居然快十二点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这样跑过来就单纯地想跟我吃一顿饭?”
“嗯……好啦好啦,什么都瞒不过你。”萧茵很快一副懊恼的神色,“就是我二叔他们一家今天来上海,飞机一点到,我妈让我去接他们,所以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否则他们家那个小祖宗,我真怕我应付不来,怎么样,温霖哥不会拒绝我吧。”
天晴雨成林
温霖沉思了下,吃完饭再去接人然后再回医院上班,虽然有点赶,但是应该不会迟到。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