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遵旨。”苏尔温文行礼。
“什么事这么热闹啊?也让哀家瞧瞧。”
苏尔的话音刚落,朱樱便带着一群宫女太监缓缓行到近前,她身后还跟着丞相柳斡翰。
见到这一行人,我挣扎着想要落地,太后都到了,我还被宗政澄渊抱着,似乎有点影响不好。不想我被宗政澄渊狠狠瞪了一眼,他抱着我的手也紧了紧,我顿时觉得好痛。
“臣见过太后。”宗政澄渊说道。
见个鬼,还抱着我呢,怎么个见礼?我暗笑,也假装在宗政澄渊怀中起了起身,然后十分虚弱地说:“民女见过太后,因遭意外,失礼之处,望太后见谅。”
朱樱仿佛已经习惯了宗政澄渊的失礼,并没表现出不悦的神色,见我孱弱地躺在宗政澄渊怀中,诧异地问:“这是何故?”
“还不是冯白启的女儿做的好事,平白无故令侍女鞭打本王的客人。冯大人虽说并不知情,但是既然连女儿都教得如此脾气秉性,万一管得马儿不驯服,危及皇帝,那可就是大事了。因此臣已经革了他的职,让温大人暂代了。”宗政澄渊一气呵成地说完,声音优雅傲慢,仿佛在说本王定了的事,谁也不许更改。
朱樱倒是没料到宗政澄渊会如此直接,顿了一下,才说:“如此似乎不大近情理吧。”
“太后放心。臣只是不放心冯大人管理车马,但可令其外放做个太守,品级依旧不变。太后意下如何?”
看起来是平级调动,但调出京城,实际上冯白启还是等于被降了职。在场的人虽然心里都明白,却也无人敢言。
朱樱默然,明明损失了一个人手,却也不敢驳宗政澄渊的意思,只好说:“如此也好。”她低头对冯白启道:“冯卿以后可要好好教育女儿,姑娘家就要娴静,不可惹是生非。这两个丫头,我看很是嘴刁舌快,不如趁早遣了去,免得教坏令千金。”
“太后且慢。”宗政澄渊见朱樱帮冯紫菀开脱,忙出言阻止,然后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冯紫菀和她的那两个侍女,臣要好好审问。一个小小四品官的女儿居然敢在宫中动刑,臣觉得此事蹊跷,定要细查,以保皇上太后的安全。若皇上和太后有了什么意外,臣万死难辞其咎。”
说白了,就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宗政澄渊是想通过调查冯紫菀,抓一些冯白启的把柄,然后将其一网打尽。
也不管朱樱同意与否,宗政澄渊便吩咐下去,“来人,先将冯紫菀押入大牢,本王要亲自审讯。押解期间,没有本王的手谕,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探视。”
等人押下去,宗政澄渊又道:“臣恳请太后明察。笑不归乃是臣请来的贵客,在凌溪之战中提供了大量粮草,对国家有功。臣今日本是想为她讨个赏赐,哪想赏赐还没有,先遭了一顿毒打。臣万分过意不去,请太后赐她一个身份,以防日后再有人无故对她不利。臣将感激万分。”
好个借刀杀人的连环计策!好个宗政澄渊!瞧瞧,只借这一件事,他就达到了多少目的。
首先,借柳玉啼投石问路之机,先报了我戏弄欺骗他的仇。
接着,借我受害一事而处罚了冯白启父女,既确立了我的地位,又树立了他的威信。
至于将冯白启削权外调,则抽掉了太后在宫中的一个人手。换苏尔接任,即是告诉百官,温苏尔以后就是他宗政澄渊一派的人,同时又将他的势力扩张到皇帝身边,由温苏尔负责宫内车马出行,无疑又赋予了宗政澄渊更多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