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臂被扭,身体几乎匍匐在地,但我却努力抬头,“奴婢没有做什么,夫人。”
“你!”柳玉啼怒气顿生,正待说些什么,却被一声低喝打断,“放开她!”
与此同时,我感到身上一松,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喘息片刻,我抬头去看抱着我的那个男人,不无嘲讽道:“奴婢恭迎王爷。”
“王爷……”柳玉啼见宗政澄渊亲自救下我,显然宗政澄渊并无责怪我的意思,她不免有些急躁,急忙想说话。
“你下去。”宗政澄渊飞快地打断柳玉啼,甚至看也不看她,只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柳玉啼愣了下,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敢张口,她咬了咬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福身退了下去。
见柳玉啼离去,我挣脱了宗政澄渊的手臂,然后躬身欲跪,“奴婢擅自焚烧落叶让王爷受惊了,愿受责罚。”
“本王并未责怪于你。”宗政澄渊伸手阻止我,又将我扶起来,“玉啼她不过一个妇人,莫要与她计较。本王代她给你赔罪,可好?”他声音低沉,宛若在轻哄一个孩子。
我冷笑,口蜜腹剑,宗政澄渊越是这种态度,我便更要小心。
“奴婢不敢。”
“不许自称奴婢。”宗政澄渊皱眉叹息,继续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家丁粗鲁,可有伤到你?”
“奴婢身份卑微,不劳王爷挂心。”我索性低了头,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真是生气了,你……”宗政澄渊正想说些什么,岳成歌却突然走了进来。岳成歌在他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又迅速地退下。他沉默片刻,突然对我道,“你似乎并不喜欢本王的府邸,是么?”
我垂下头,闻言心念一动,“王爷的王府华美安逸,我怎么会不喜欢?只是我身份低微,怕是不能见容于人。”
“那这样吧,”宗政澄渊突然牵起我的手,不舍地握着,“你一会儿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在京中买一处宅子住下。本王想见你时,自会去找你。”
原来这就是宗政澄渊打的如意算盘,听起来像是金屋藏娇的意思。他虽一直怀疑我,但是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眼下放我出去,是为了让我有所行动,然后通过观察我的行动,来确定我的身份。
虽然是一个想抓,一个想逃,但是我俩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只不过我手中多了苏尔这张牌,这才逼得宗政澄渊无奈之下只得化主动为被动,按着我的步骤来。
确定了这一点,我马上装作既惊喜又不信的样子,带着三分犹豫,说:“这样好吗?我一个孤身女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遇上歹人可如何是好?”
“遇上麻烦的话就来找我。”宗政澄渊勾起唇角,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颊。
“如此,谢过王爷。”我偏头躲开宗政澄渊意味深长的目光,不再推辞,道了声谢就往外走,转弯,再转弯,直接出了大门。
谁真的去账房,那五百两银子我才不看在眼里。
出了王府,我也不怕人跟踪,眼下我已经出来了,虽然少不得要再进去,但是这一来一回之间,我已占尽上风。
我一路大摇大摆向西行去,一直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门口,这是清肃他们在京里做买卖时暂居的房子,地址我早已记熟了。仿佛回了家一样,我轻轻推开门,脚刚迈进院子,里面就迎出好几个人来。
其中,逆光处站着一个面容冷峻的蓝衫人。我顿时心中大喜,三步两步跑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道:“白凡,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