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那当然——咦,师兄,你手里拿的什么?”伊恋终于发现另有玄机。
孟海涛的脸瞬间红透了,他忽地把那束玫瑰捧到胸前。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听到伊恋惊喜地尖叫:“师兄,这是给我的吗?好漂亮啊!”
当!半点报时声打断伊恋的兴奋,时间来不及了。重要的话只能留在车上说。孟海涛说:“快走吧,真要迟到了!”
伊恋忙把花插好,拉着孟海涛冲出家门。
“糟了,师兄,我们一定会迟到的。”伊恋在车上焦急地左顾右盼,到处都是车,他们的车被塞在马路中央,前后都动弹不得。已经十一点四十了,就算车流通畅时间他们都相当紧张,更别说此时他们基本上是寸步难行。
“别急,过了这个路口,我们从辅路过去,肯定来得及。”孟海涛心里也是焦急万分,却依旧以一副轻松的样子安慰着伊恋。
“不会刚回国就被团长训一顿吧?师兄,我们不会这么惨吧?”张承伯和伊恋是同乡,又比她长一辈,总拿她当小孩,若是犯个错误,还会向她的父母通告。她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自然不想让父母知道她的糗事。孟海涛暗自思量着,有机会要和张团长提一提,伊恋已经长大了,不能老向她父母面前告状啦!
“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孟海涛伸手拍拍伊恋的肩膀,轻声安抚着。而他的心中还在紧张盘算,什么时候和伊恋表白?他想和她牵着手走进庆功的宴会厅。这将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他贪心地想要双喜临门。
“上帝保佑,千万别迟到啊。”伊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祈祷,而孟海涛默默地在心里说:上帝保佑,让我表白成功吧!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伊恋的祷告,车流渐渐松动,孟海涛的车子终于平稳驶出拥挤的主干道,进了辅路,一路畅行。
“好了,我们现在抄小路过去,肯定来得及。”孟海涛把油门一踩,车子风驰电掣地行驶在相对流畅的街道上。
伊恋长长松了口气,还用手夸张地拍了拍胸口,然后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孟海涛不禁打量她精致的侧脸:凝脂般光洁的额头,翘挺的鼻梁,娇嫩的嘴唇,玲珑的下巴。伊恋并不美艳,却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秀丽。
孟海涛减慢车速,酝酿着如何表白。仿佛有感应一般,伊恋突然问道:“师兄,今天为什么送我玫瑰?以前你不是最喜欢百合的吗?”
孟海涛的嘴角弯起,宠溺地看着她,“我听说女孩子都喜欢玫瑰,而且,玫瑰有一个最美的含义。”说得太含蓄,表达不到位。孟海涛暗自评价——唉……得再补一句。
伊恋是个聪明的姑娘,她隐隐感觉到孟海涛要说什么,含着笑低下了头。
“伊伊,”孟海涛边开车边侧头注视着她,“从今天起,做我的女……”
孟海涛突然住了口,他看到,迎面一辆逆行的吉普车,正歪歪斜斜,飞速地向他们冲了过来!孟海涛猛打方向盘意欲躲开,那吉普车却毫无章法地冲向他们!孟海涛猛踩刹车,驾驶座的位置横着迎向那失控的吉普车,伊恋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吉普车撞向了他们的车子。巨大的惯性使车子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直跌向旁边的护栏,接着一个巨大的震动,车子四轮朝天不动了,伊恋也失去了意识。
伊恋从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看到两名同事守在床边,四周雪白,是医院。
她感到额角剧痛,手一摸,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两双手同时扶住了她,她定睛一看,是她芭蕾舞团的同事兼好友,孔薇和刘源源。伊恋闭上了眼睛,想起今天是她和孟海涛载誉归来的日子,团里要给他们举办庆功宴,却遇到了塞车,然后……伊恋想起来了,他们遇到了车祸,她和孟海涛都在车里!
“师兄呢?”伊恋忍着疼问道。
两人眼里尽是痛惜,伊恋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她不顾浑身的伤痛,撑起身体,表情急切地问道:“孔薇,刘源源,你们说呀,师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