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和小人 13

5月20日,戈登一家被英国调查团叫过去作证(他们是作证的仅有的乘客)。这个丑闻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力,大厅坐满了旁听者,比之前每一个听证会人都多。这个事件像是社会日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露西写道:“很难相信我们没有起到一些乐观的社会效应,因为外面停了那么多的车。”皇家的亲戚——2个德国王子,还有俄罗斯大使,几个议会成员,总理夫人玛戈特·阿斯奎斯都出席了。他们都对戈登的行为持有自己的意见:有些人站出来为他们辩护,有些人认为他们永远都是懦夫。

科斯莫出示证据的时候,旁边的露西坐在旁边低着头。他否认听到了有人呼喊救命,1号救生艇上也没有谈话,否认船员们不作声地从事故地点划走。他同样否认他自己或者露西反对回去救人。三等舱的辩护律师哈比松反问科斯莫关于给船员5英镑的事。他问道:“泰坦尼克号下沉后20分钟你提议给他们5英镑,难道不是吗?你怎么不在别的时间提议呢?”

“不是的,我想那只是很自然的事。当时一切都很安静,人们也停止了划船。大家安静地躺在船桨上,无所事事。后来大船沉了,我想这只是一个男人所能做的顺其自然的事。”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海员传统的航海技术,想办法让他们回去试着再救救别人?”

“我说过了我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或者说我也没有机会去救别人。” 

“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观点总结如下:你当时只认为你自己安全了,别的所有的人都丧生了。”

“不是的,这样说不对。”

此时,默希法官打断了哈比松:“你认为提出那种问题对一个目击者来说公平吗?目击者的处境已经很糟糕了。你认为向他提出那种问题公平吗?不公平!”默希法官还提醒哈普金斯他的职责是帮助他找出真相,而不是为了一个阶级攻击另一个阶级。露西和他的丈夫一起站在了台上,她证词的每个细节都与丈夫的互相印证。

在调查团的报告中,像伊斯梅一样,戈登一家被宣判是无罪的。但是多年之后,露西听到陌生人小声议论:“那就是戈登夫人,逃走的那个人。”然而,科斯莫也遭受了很多诽谤,他应该遵守男子气概的传统,而露西却不需要遵守。她很快重新振作,移居巴黎。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她又移居纽约。1916年,她与科斯莫分开了,再也没有一起生活。1923年,“露西尔”破产了,并不是因为泰坦尼克号挥之不去的传闻,而是因为露西放下它不管,成了一个无望的商业管理者。生意失败之后,她居住在伦敦,过着拮据的生活。1932年,她出版了一本回忆录《慎重和轻率》。3年之后,她去世了,7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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