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者的劣迹(9)

回到巴黎后,拉丰找到了为德国情报人员买肉和蔬菜的工作,有的时候他用武力抢购,有的时候就干脆去偷。法国警察想把他送回他应该待的监狱,但德国人保护他。在发现了他残忍的本性之后,德国人派他执行一项更加艰巨的任务,搜捕比利时抵抗运动领导人兰布雷希特,据称他躲在维希地区。

拉丰在图卢兹追查到了兰布雷希特的踪迹。他突然冲进这位比利时人的房间,逼他缴械,把他押上了等在外面的卡车,送往波尔多的盖世太保总部。在那里,拉丰帮助德国人审讯兰布雷希特的抵抗运动网,从他的嘴里逼出了信息,逮捕了600多名该组织的成员。拉丰的业绩为他赢得了升迁的机会。1941年初,他被安置在劳里斯顿街93号的盖世太保分部里,这是巴黎富人区的一所豪华公寓。他从这里招募了一小撮无恶不作的同流,装扮成德国警察,以逮捕相威胁,从巴黎富人手里夺取钱财。拉丰和他的手下恐吓他们的受害者交出他们手里仅有的一点财富,就这样他成了巴黎社会的名人,经常参加赛车活动,并举办豪华舞会。

但是拉丰更大的特长是继续渗透进抵抗运动的网络里。几年时间里他出卖并杀害了成百上千的同胞。如果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遇到躲藏的犹太人,他也会把他们交给盖世太保。拉丰极其残忍,许多法国爱国人士认为他比盖世太保本身还危险可怕。

解放后,拉丰在巴黎东郊的一个农场上被捕。他的同伙当中有的人逃掉了,但他和他的一些最亲密伙伴在1944年12月接受了审判,并被行刑队执行枪决。但是拉丰一伙只代表了一小部分愿意暗中监视同胞的法国帮凶。据德国的记录,占领期间约有32000法国间谍为德国的盖世太保工作。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逃过了法律的惩罚,融入了战后的人群当中。

在西欧各种各样的通敌合作当中,最悲惨的也许是犹太人理事会进行的毫无恶意的合作。犹太人理事会是由志愿在与纳粹打交道的过程中代表犹太社会的犹太领导人组成的特殊社团。德国首先在第三帝国内部使用这种制度,后来在附属国及东欧被占领土上也训练并推行这种制度,最后在比利时、法国和荷兰把这种制度用于毁灭性的目的。一些最著名的犹太领导人在通敌合作时还以为他们能保护犹太人,至少让少数犹太人的生活不要太艰难。理事会领导人们认为,他们这样做是在可怕的危急时刻竭尽所能维护犹太社会的生活。理事会的任务包括管理犹太银行账户、签发旅行和安置许可证、发放食品,提供医疗服务。在荷兰,理事会还发行了一份报纸《犹太周刊》,刊登故事、社论、广告、结婚和出生告示。它也刊登德国政府交代发表的指南和恐吓言论。

荷兰理事会为德国做文案工作,编辑犹太人的姓名和住址,并随时更新。这种残忍的制度帮助德国人掩盖了他们的真实目的。德国命令由理事会传达,这使他们有了用其他办法得不到的合法性。许多犹太人在被放逐的时候像被告知的那样以为自己是去东欧的劳动营,而不是去死亡集中营。理事会甚至传达放逐令,帮助德国人围堵被放逐的犹太人。到头来理事会被迫放逐自己的雇员。最后理事会的许多领导人向东行进,也到了死亡集中营。在1941年注册登记的14万荷兰犹太人当中,有11万被放逐。差不多5000人死在集中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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