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毛泽东又说道:“为了保存红军主力,消灭敌人,仍然要采取游击战和游击性的运动战的打法,要详细侦察敌情、地形,在会昌、筠门岭之间布置战场。要在敌人侧翼,集中优势兵力,造成有利条件,首先歼灭敌人的一个营、一个团,继而打更大的胜仗。要考虑几个作战方案。例如,敌人从一路来,我们不打他的头,也不打他的身子,而只打他的尾巴;敌人从几路来,我们就打他侧面的一路。总之要集中绝对优势兵力,打击敌人的弱点。”
而且,尤其当1933年11月,十九路军发动了福建事变的时候,蒋介石被迫调兵南下,正是红军在浙南、闽北伏击敌人,在运动中消灭敌人主力的良好时机,毛泽东又提出了一套上乘兵法,指出应乘此机会突进到以浙江为中心的苏浙皖赣地区去,纵横驰骋于杭州、苏州、南京、芜湖、南昌、福州之间,将战略防御转变为战略进攻,威胁敌人的根本重地,在无碉堡地区作战,迫使蒋军回援浙江,既破坏了向江南的围剿,又援助了福建人民政府,一举两得。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兑现。博古等喝过洋墨水的“左”倾人物视毛泽东为“土包子”,竭力反对毛泽东的兵法,对毛泽东所说的一切全置若罔闻。
这一时期,毛泽东的心情十分郁闷。他已不住在东华山了,搬到了瑞金沙洲坝元太屋。屋前有一株百年历史的大樟树。他常来到这株大樟树下,一坐就是半天,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有时几天不说一句话。他凝视着天空、原野,不禁心潮难平。他这时早无兵权,但依然心系战场。当“左”倾错误领导者在第五次反“围剿”中越来越盲目蛮干,战争形势越来越糟的时候,他的心也越来越紧了。
毛泽东在军事上虽已没有了发言权,但忧心如焚的他,仍然寻找机会不断力陈自己正确的用兵之道。
然而博古、李德一伙硬是不听,仍然继续推行消极防御的战略方针,分兵把口,处处设防用土堡垒对付敌人的飞机大炮。结果,由于敌我兵力、武器装备悬殊,红军进行的许多战役,不是打成顶牛,就是撤退。
我们知道,博古是一个不懂得中国革命战争规律的青年知识分子;李德又是一个不懂得中国革命战争规律的外国人。这俩外行人凑在一起,指挥红军作战,真是可悲可叹!
1933年9月25日,国民党北路军3个师由南城、硝石向黎川进攻,开始了向中央革命根据地的第五次“围剿”作战。
当时红军闽赣军区司令部驻守黎川,因军区主力部队全部被抽调整去参加东方军入闽作战,守城部队仅有一个70余人的教导队,实际上是一座空城。因此国民党军很快就占领了黎川。
这时,博古、李德才急忙命令入闽作战的三军团回师江西、收复黎川,以保住根据地北面的“国门”。
红三军团抵达黎川地区后,本应收缩兵力避敌锋芒,待机而战,博古、李德却强迫红军强攻黎川北面的硝石。
红军连续进攻四天未能攻克,反而陷入敌人的堡垒群中,遭受密集火力射击,伤亡惨重,被迫撤出战斗。
进攻硝石失利,使红军一开始就丧失了主动权。后来毛泽东对这种笨拙的兵法,给予了极其严厉的批判:“开脚一步就丧失了主动权,真是最蠢最坏的打法。”(《毛泽东选集》第1卷,第221页)
蒋介石初战得手,欣喜万分,立即命令各部本着“战略攻势,战术守势”的原则,继续构筑严密的碉堡封锁线,逐步推进,稳扎稳打。
博古、李德无视初战失利,又乱作主张,命令红一方面军主力在资溪桥地区同国民党军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