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完美得令人心醉的男人都不属于女人?
Q:最近,新浪微博上疯传费翔和刘文正是一对。虽然我本人对这两个属于六零后和七零后的大婶大叔没什么兴趣,不过,在我的生活里,有类似情况的帅哥,也的确见得不少,对此,我和大家一样,都表示非常不理解。正如有很多网友在那条微博后发出的同声一问:为什么完美得令人心醉的男人都不属于女人?女人难道就不如男人更能理解男人吗?
A:这位小姐,鄙人身为六零后大叔,虽然这种事和我浑身不搭界,但是请你相信,我的心情绝对和你一样复杂。当然,复杂归复杂,我们之间最大的和而不同是:你可能会憎恨那些资源掠夺者,而同样也让我感到不舒服的,却绝对不是这个,我只是替他们的广大女歌迷感到有些小:那些美到令人心醉的情歌,原来也不属于女人,和她们也浑身不搭界。
虽然不能说完美到令人心醉的男人都不属于女人,但这种事情发生的频率,却一直都呈现着稳定的正增长。你倒是冷静地换位思考一下:一个男人,若女人看着他都觉得心醉,他自己看着自己,当然比别人更容易醉了。也就是说,长期的自斟自饮,更容易让他们自个儿先高了,于是就导致了难以自拔的自恋。事情既已到了这步田地,他们也就不能不把自己当成需要别人来欣赏和疼爱的人儿了,于是,也就自然而然地会去优先接受来自男人的预约。至少,他们已不可能再去接受另一个女人了,因为后者同样需要人来疼爱。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丽质难自弃”。
以上还只是表面现象。你表示“非常不理解”的女人之败因,其根本尚不在此。人只知天下男子皆好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不管窈不窈窕的女人,也只是笼统地知道男人好她、求她,至于男人内心深处究竟要的是什么,她们其实并不十分了解(and vice versa),最起码,在这方面,她们远不如那些专业服务男性的女同胞。无论是肉还是灵,真懂男人的,只能是另一个男人。因为“君子好逑”之目的,实在过于直接,过于明确,过于功利。
两个男人一旦懂了对方,一旦要好起来,会要命的。男人忽悠女人的情书,你收过、也读过更多吧,但千甜言万蜜语,都不敌一个男人写给另一个男人的:“但你此番心行,朕实不知如何疼你,方有颜对天地神明也……尔此等用心爱我处,朕皆体到……总之,你待朕之意,朕全晓得就是矣。”还有更肉麻的:“喜也凭你,笑也任你,气也随你,愧也由你,感也在你,恼也从你,朕从来不会心口相异。”
笑也任你,气也随你……你不觉得很适合推介给刘文正谱曲用么?不过,这些话,绝不是摘自《历代中国男同志情书精选》这本并不存在的书,详情可参见《雍正朝汉文谕旨汇编》,都是雍正爷在年羹尧奏折上的朱批(即回帖)。这些肉麻至极,令双方都能身心大醉三日不省人事之语,我相信爱新觉罗·胤即便在龙床上对着年羹尧的妹子、也就是他的爱妃年氏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前面说过,两个男人一旦懂了对方,一旦要好起来,会要命的──这可真不是信口开河,两个男人要好起来,就连“要命”也不再是修辞:年羹尧新承恩泽的第二年,即遭雍正削官夺爵,赐自尽,罪名凡九十二条,包括贪敛财富、结党营私、擅作威福……倒是和凡夫俗子心目中那些内定的“女人原罪”相差不多。
不是说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潜伏着一位男同志,更不是说每个男人到了泰国都可以就地转做人妖,在哲学和神学的意义上,非但完美得令人心醉的男人都不属于女人,就连各种不完美到令人心碎的男人,其实也都不属于女人,虽然我衷心期望你能搞到一个。每个人其实都只属于他自己,看似,无非结伴过岗的客官,同船渡河的旅人,同路打酱油的邻居,谁又能真正属于谁呢?
长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