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饭局 (5)

今天,阮副处长遇到了许量,就顺水推舟帮助一下黄总,而黄总得了好处后自然不会忘记阮副处长。因此,阮副处长屈尊打了许量的电话,可电话无人接听,他想到了为官之道就是要威严,本不想再理睬许量,可如今为官要是没有商人支持又何来威严?过了一会儿他还是给许量发了一条短信,下面就看许量怎么样回应了。

许量先去了一趟公共卫生间,然后穿越宽大的过道,一排美女在他身边经过,许量熟视无睹。

许量想起了羽菲,他想给羽菲打个电话,却又想自己现在喝酒了,不要说错了话,便把手机放下。

他下意识地一边走,一边想,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突然,许量停了下来,他把阮副处长最后一次来电的时间与发短信的时间相互对比,竟相差足足几分钟。许量明白了阮副处长的心思,他想阮副处长真是非常自尊之人。难怪有人戏说处长就应该是泰然处之之人,阮副处长心绪不稳就只是副处水平而已。

再次进入包间,许量却看见白蓝与樊先生在跳舞,杨总与习语境在低声说话。

杨总一点儿都没有刚才酒量已满的状态,看见许量进来,杨总立刻换了状态,再次醉意朦胧。许量明察秋毫却也是半真半假、醉意朦胧的模样,他知道有时候,所谓的商战其实就是相互欺骗,所谓的商人就是虚假之人,即使现在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可以后呢?

因为包间宽大,装修很有特色,舞曲也不错,许量心情也很不错。他发现新来了一位女士,在一边安静地等待。许量记得刚才出门的时候,这女士还没有来,他看见女士的目光只在樊先生身上,略微一思忖,知道她应该是樊先生专门请来的女伴。舞曲完毕,樊先生就赶忙给许量介绍。女士举止高雅,她的神态已经表示出她的身份与众不同,这里是京城,这女士应该是出处不凡。许量不想惹麻烦,就故意忽略了她的名字,只勉强记得她姓周,他告诫自己,这事情将与自己毫无关系。

舞曲再起,白蓝主动来请许量跳舞。许量观察到这位女士和樊先生跳舞的姿态很优雅,从他们跳舞的状态可以看出这女伴估计是樊先生心仪的人。

轮到喝酒的时候,许量站起来与白蓝一起走过去敬樊先生和他女伴的酒。许量一看樊先生和女伴的言行举止,就知道自己在未来适当的时候和适当的场所,是可以叫这位女士为嫂子的,他们就是情人关系,很认真的那种,但估计他们相见是阻力重重,只能够在歌厅而不是宾馆幽会。许量开始庆幸自己已经不记得刚才樊先生介绍过她的名字。在中国做商人,记性和忘性都要一样好,该记得的人和事必须铭刻在心,应该遗忘的,绝不进入脑海。

一夜无事可谈,大家身心愉悦。许量与樊先生再次喝酒的时候,只是对了一次眼神就知道樊先生需要与这位女士单独相处,于是许量抓住一首舞曲刚止,就借口第二天还有事情,拉了杨总他们撤退了。

因为有代驾,白蓝和许量都没有说工作上的事情,这里是首都,天子脚下,许量要求大家必须谨小慎微。最近,樊先生让他看的一些书,总是让他心中很郁闷:他生性坦坦荡荡,不喜欢阴谋诡计,可总是有一些阴谋论的书籍让他不得不沉思。

许量的员工大多数都会觉得很幸福,那是因为许量做人坦坦荡荡,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也经常不顾老板的威仪而在商务活动后指点和提携员工。可今晚,许量有点累,他在想心事。

许量不希望坐在副驾驶位,那样必须系安全带被约束。他与白蓝都坐在轿车的后排,白蓝的酒量不小,如今也是有点醉意,她见许量对着北京街头深夜的灯红酒绿沉默,也就没有说话。她刻意保持了与许总的距离,这车上不是舞场,舞场可以与老总拥抱,而车上,他就是自己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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