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生日(2)

颜明夕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时飞机已经在降落了。傍晚时分,华灯初上,海上渔船都点了灯,从高空俯瞰下去,墨蓝色的海边上星星点灯的橙黄光芒,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随着浪花起起伏伏,竟仿似萤火虫一般,飞翔,跳跃。

下了飞机,颜明夕走出通道,只见门口处举着牌子接人的人群里,竟然站着沈一晨。人头攒动间,他巍然而立,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颜明夕这才想起来,他是说过要来机场接她的。但潜意识里她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儿——沈百万已经日理万机到了非人的程度,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做这么无聊的事儿!

沈一晨只穿了蓝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挺拔地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没有任何的动作或是表情,只安静地看着她。

看在他的沉沉眼眸中,有那么一瞬间,颜明夕觉得她不是辗转而来,而是宿命的回归,仿佛不论她漂泊何处,身在何方,沈一晨仍然会站在那里,安静而执着地等待,等待她的归来。

颜明夕笑着对沈一晨挥了挥手,他向她走过来,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拉着她的手往出口方向走。

门外司机等在那里,接过了行李箱,给打开了车门。

沈一晨问:“饿不饿?”

“饿。”

“飞机餐你没吃?”

“我睡着了。”

沈一晨嘴角掠起弧度,有些宠溺地揉了揉颜明夕的头发:“我们去吃饭。”

晚饭是在酒店的顶层吃的,俯瞰香港夜色。这座被灯火琉璃装扮得雍容华贵、宛若贵妇的都市,现代风格的高层建筑随处可见,比邻而建,争相斗艳。

沈一晨的电话响了又响却一直不接,颜明夕催促他,他皱着眉头说了好几次:“知道了。”

颜明夕放下了刀叉,很满足地擦擦嘴说:“我吃饱了,真好吃。”

沈一晨看着颜明夕,表情仍是无喜无怒,眼睛却深邃黝黑,隐含着无形的压力向颜明夕席卷而来。

颜明夕几乎要装不下去,脸上的微笑一丝一丝地破裂,如同上好的锦缎被撕扯开,变成一地破碎凌乱的布条。

沈一晨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收回了目光,站起来身来说:“我有个视频会议要开,先回房间了。你四处逛逛?”

颜明夕差点要高兴地跳起来,欢快地说:“好呀。”

沈一晨的身影一消失,颜明夕就喊来服务生:“麻烦再给我来份小牛排。唔,再来杯红酒。”

酒足饭饱,颜明夕溜出酒店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便利店她就进去买雪糕和零食吃,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就扶着肚子接着走。

南方城市的夜晚因为气候的原因,注定了和北方的夜晚截然不同,夜色浓浓时,反而是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生活的开始。街道上各色各式的饭店、酒吧俱是热热闹闹,人声熙攘的。烧鹅的香味儿飘了出来,颜明夕透过明晃晃的橱窗,看到悬挂在窗边的黄灿灿的烧鹅,皮脆柔嫩的样子,不由地咽了下口水。摸摸肚子,她只能无限遗憾地走了。

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弥敦道,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颜明夕方向感本就不大好,怕再走下去找不到回酒店的路了,只好原路返回。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