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夸奖,你那个洛荀王妃如此精明,奴婢还不是怕被她看出来什么。”言声间暮儿淡一笑,终又恢复至冷艳常态,眉梢轻挑道,“奴婢倒是与琴棋书画混了脸熟,想来日后我们即是密谈也不用等到夜半无人时了。”
“你们果真是一套一套的法子来对付本王。”手中持书力度稍减,安陵析痕凝眸于她,依是盈笑,然音落于耳内却是极冷,“只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得知道,若是以后还敢言出今日膳食间的话来,就别怪本王救不了你。”
“你家王妃看出来了么?”虚眸迎上,暮儿一忙袭了步子至书案前,唇角微扬了弧度作以回复,“我怎么没看出来。”
“青峡本就是边塞,读书人甚少。你装的哪里都像,唯识文吐字露出破绽来,是故意给她看的么。怕她不怀疑你?”一把撂了书于桌角,安陵析痕忽蹙了眉心,唇际亦敛了笑,是少有的怒意。
“是,暮儿——再不敢了。”甄了面色低首应下,秋风透过雕窗呼啸而过,暮儿竟是一惊,竟也化得心下凛冽。
“执信一封告诉你家主子,若还想得到想要的,就必须遵守约定,本王并非不守规矩之人,只若是你们先毁了合约,那就再不必相谈,本王并不欠你们什么。”旋身而立,安陵析痕遣了步子袭至窗根处,展目于外方又随声言下,“朝要动了,你家主子也不想在此时弃子吧。”
“王爷可是察觉到什么?”目光寻着他落至窗棂沿儿上,暮儿终又凸了眉心,“王爷说朝事不稳,可是指洛荀王妃又要动手了?”
“第五言浊那边怎样了?”轻一回眸,安陵析痕并未接了话茬,只淡负了手,循声问下。
“已在回来的路上,搜集了很多证据皆是从石料处下手顺藤摸瓜集下的,想来第五言浊亦是个心细聪明之人,若是拿出来,公祖檠天便是死定了。”虚眸迎上,暮儿亦是清谨之色,只再看不懂他眉下的神情。
“你们可也得了一份?”眸光瞬时清冽,安陵析痕终是正目于她,方又浅道,“偷偷取来第五言浊的账本子临摹一番再放回去,该是难不倒你们的。”
“是,吩咐取来的那本账簿已在途中,王爷前晚不去朝贺特意吩咐下的,不敢不从。”轻垂了眸,暮儿忽也低了声音, “此次主子不想再插手,想看淸睿王怎般做,只是王爷也要有所分寸,万不要让你家夫人乱了计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