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荀王妃已经尽力了,万不要自责才是。何况恶人有恶报,公祖檠天圈良田,榨百姓,徇情补用官员,通同结党,坏事做尽,早晚要遭报应的!”齿间愤然声起,第五言浊但一想起公祖檠天,亦是满目的恨意。
“难道第五卿王不想亲手除了他么?”浅端起袭凉的茶盏,洛明辰淡淡饮下,反没有情绪。
“洛荀王妃的意思是?”眸中一滞,第五言浊忽有疑,瞅了瞅堂外并无下人方探了身子于她轻道,“园子一事可是王爷推给公祖檠天的?”
“正是。”沉目迎上,洛明辰只低声示下,全无暖意,“难道第五卿王不想就此一事除了他么?”
“除了他?”眉心稍蹙,第五言浊忽也凝了面色,低声相对,“以园子之事除了他?公祖暮刚死,他断不会再如此大意了。若是我们只等着抓把柄,着实不易啊。”
“为何要等。”眸光微略,洛明辰忽又扯了笑,淡示于他,“若是老天爷有眼,如此恶人早就死了,怎还会活到现在。不瞒第五卿王,东方溯郁与公祖暮就是我害死的,那青州堤坝是我命人凿开的。”
“洛荀王妃,你……”正身倒吸一口凉气,第五言浊怔怔看着洛明辰不知如何下言,秋风拂下满园修竿翠影,他凝着她的目终又狠狠咽下口气道,“他二人确实该死,洛荀王妃做的对。”
“如若他二人该死,那么纵容公祖暮烧杀抢掠丧尽天良的公祖檠天不是更应该死!”沉沉放了杯盏,洛明辰终展眉于他,隐着决绝,“此次喊第五卿王来,就是要商量个法子,让那公祖檠天死于皇家园林一案!”
“洛荀王妃可是有什么好对策?”单袍伏于案间,第五言浊复又前靠了一寸,视她道,“园子定在明年开春时节完工,洛荀王妃是想从何处下手?”
“工料。”呼吸一滞,洛明辰继而沉声,“还要请第五卿王相助。”
“既是为民除害,洛荀王妃但说无妨。”第五言浊微一笑,面色终也暖下半分,“我本没什么本事,若不是兄长罩着,或许我第五一族早就败了。如今能帮着洛荀王妃除奸臣,为百姓做些善事,也算我第五言浊并不是什么懦夫罢。”
“第五卿王若是此般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香薰下墨兰微熏,洛明辰轻眯了目,方也沉声,“工料账目由蔡邑管着,石料全数取于沧州,那处是上好石料产地,以往工料园林亦是从那处撷取。公祖檠天若是要贪,必从石料下手,若是不贪,我们也必要从石料下手方能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