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夜眉头微锁,淡淡看向风赢,戏谑道:“你在紧张什么?”
风赢俯身拾起落地的棋子,自若道:“皇上,没有,末将只是觉得意外,还以为皇上并不知情。”
“她会进役房,只是因为她想与萱妃一较高下。朕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这一点你很清楚。”君卿夜缓缓说道,竟无半分隐瞒之意,眼前闪过那双如雾星眸,虽淡漠,却又隐隐勾动人心。
风赢呆愣了一阵,随即开口,“既送去了,该也是回不来的,皇上亦无须再担心什么。”
“不必担心,但不代表不必要知道,朕听说你自那夜之后,便着手在查她是吗?查到什么了?”不知不觉间,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
风赢淡淡望了君卿夜一眼,直言道:“末将是查过她,不过,让未将意外的是,除了查到她是五年前进宫的以外,其他一无所获。”
难倒风赢的人和事,都绝非一般,君卿夜冷冷道:“何谓一无所获?”
“沙迷蝶,父母双亡,年幼时被叔父收养,十三岁入宫,现今十八岁,可末将查到,她的叔父在她入宫后不久便重病不治身亡,是以,她的身世,她的一切,没有人知道,也无法查询。唯一能查到的只是她的祖籍,她是上京本土人士。”风赢之所以未曾向君卿夜禀报,只因查到的这些根本没有任何价值,要不是君卿夜追问,他也不会主动提及。
君卿夜眸中一冷,“还真是一无所获啊。可是,为何朕一直觉得她并不寻常呢?十三岁入宫,却能有妙手回春的医术,想来,她定是出身医药世家吧!”
风赢默默点头,“末将确实曾怀疑她是佑亲王的人,可是,宫中记载,她自入了兰陵殿,便未再换过地方。前十三位美人,都曾是她侍奉过的主子。可是,她又如何能预知到佑亲王的人都会入兰陵殿?难不成她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闻言,君卿夜淡淡一笑,“她自是不可能了。不过,有人却能。”
风赢离开后,君卿夜再一次犹豫了,去不去役房,已成为他目前最大的难题。他深知自己不应该再对她有所渴盼,可是,她那清冷而熟悉的眼神,始终让他无法释怀。
踌躇半晌,君卿夜暗暗说服自己,不过是去看看她是否还活着而已。
夜色凄迷,君卿夜走得不疾不徐,到役房之时,已过掌灯时分。
役房之中,仍有许多苦役在劳作着,突然间看到一名锦服男子进入,个个吓了一大跳。一人目不斜视地望着他看,许久方才问了一句:“这位官爷,敢问来此何事?”
扫视一圈,并未见半月弯的身影,君卿夜眉头微蹙,望向开口之人。这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宫中小官,并不认识他本人,是以才会称他一声官爷。
“你是这里的管事公公吗?”
“正是,敢问官爷您是?”这公公官虽小,但也是有眼力之人,一看君卿夜的打扮便知得罪不起,是以,言语间也颇为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人。
“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沙迷蝶的女人?”
闻言,那公公眼神闪烁,更为小心地问道:“官爷,您找她有何事?”
“我有何事还轮不到你过问,只要告诉我她在何处便可。”君卿夜厉声道,不愿再与此人多言。
那公公见君卿夜脸色不佳,心知要坏事,马上跪了下来,“官爷息怒,奴才说便是了,奴才这儿前阵子确实来了一个叫沙迷蝶的丫头,只不过这丫头是皇上亲贬之人,奴才也是小心地看管着。可坏就坏在这丫头来到这里,什么活都不干不说,还耍起了横,奴才只是罚她一餐不许吃饭,她便大骂奴才,奴才不得已才把她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