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真是毒药(1)

第二天,我把邹月的合同带到办公室,喊来高展旗,对他说:“你对劳动法方面比我熟,帮我看看小月这份合同,可不可以想办法避过违约责任这一块。”

高展旗很奇怪地看着我说:“干吗,小月真的不干了,为什么?那么好的单位,工资那么高,什么原因不想干了,还闹到要打官司,没必要吧。我和我女朋友说一声,让她多照顾她。”

“你先帮我看看吧,有的事你不清楚,下次找时间和你说。我得赶到中院去,那个抢劫的案子上午宣判。”我拿上案卷,匆匆出了门。

一直等到十一点,法官才正式宣判。我的当事人,不出所料,定为主犯,被判死刑。当时那个男孩子就瘫倒在了地上,他的父母在旁听席上泣不成声。

审判庭在三楼,闭庭后,我心情很差,走出审判庭,摁了下行的电梯钮。他的父母追上来,不停地求我救救他们的孩子。这时电梯门开了,三个人拉拉扯扯地走了进去。他的母亲老泪纵横,紧紧抓着我的手说个不停,我也只好再三安慰她说,还有机会,可以上诉。

突然,我听见身后传出有些熟悉的声音,一转头,竟看见林启正站在我身后,旁边照例还有他的几个跟班。他低声讲着电话,完全没有要和我打招呼的意思。我也扭头装作没看见他。

电梯到了一楼,我和两位老人走了出来,林启正依旧留在里面,看样子是到车库去了。

一直到走出大门,来到马路边,两个老人都紧紧地跟着我,我扬手拦下一部的士,准备上车,这时,那个母亲突然跪倒在我面前,给我磕头。这可如何担当得起,我连忙转身去扶,又再三保证一定会尽全力上诉,为他儿子留一条命。

等我安抚好两位老人,再回头,的士早已跑得没影了。中院地处市郊,进出很不方便,中午时分,要等到一部空车还真不容易。

这时,一辆车突然在我们身后鸣喇叭,吓了我一跳,赶紧扶着两位老人往路边让让,不要被车碰到才好。

可是车子缓缓滑过我们的身边,又停了下来。我低头往车里一瞧,是林启正坐在驾驶的位子上,他居然放下车窗,对我说道:“需不需要我带你一程?”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

“或者,我们还应该再谈谈邹月的事。”他继续建议道。

听他这样说,加之两个老人令我压力巨大,于是打开车门坐了上去。两位老人站在车外,还在不停地拜托我,我应承着,直到车子驶离他们身边。

“你去哪里?”驶上大路后,他问。

“只要进市内就可以了,随便放我在哪里下都行。”

“好的,你需要停的时候说一声。”

“你不是还有一些人吗?”

他指指身后,我转头一看,后面还跟着两辆车。

接下来,我们两人都没有作声,车内的气氛很沉默。

他按响了CD,音乐流淌而出。

市区就快到了,我不得不主动地提起邹月的事:“林总,邹月的事可不可以特殊处理一下?”

“公司的人事制度很严格,如果要破例的话,要上公司董事会讨论。”

“那你可不可以向董事会提一提呢?”

他抬抬眉毛,说:“好吧,我会提一下,但是我个人很希望小邹留下来,她确实干得不错。或许,我可以把她暂时调离我们部门,到别的部门工作一段时间。”

“可是她还是可以时时看见你,听到你的消息,恐怕很难彻底解决问题。”

“那不至于吧,其实我和员工接触的机会并不多。”

我问他:“那天你为什么去医院,你怎么知道小月在医院?”

他耸耸肩:“我早上从香港回来,才知道这件事,去医院一个是确认她情况如何,另一个也是想向她说明我的想法。但是,我确实不擅长干这个,还没说几句,你就进来了,我只好放弃了后一个打算。”

我转头看了看他,今天恐怕是要办正事,他西装革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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