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最深的内心戏(8)

病房内,她拿着冰袋敷在脑袋上,眉头紧皱着,双肩都垮了下来。真的很疼。

顾夕岑将床替她整理好,然后坐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冰袋替她敷着。

屋子里的气氛略有几分尴尬,林悦尔避开视线,显得极为不自然。

“刚才我什么都没看到。”

顾夕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瞬间又加深了她脸上的颜色,她只是“嗯”了一声。

“你先睡一会儿。”他放下冰袋,蹲下身,把她的鞋子小心翼翼地脱下来。

林悦尔低着头,望着此刻的他,心底竟渐渐生起一股暖意来。

她不敢碰到脑袋的肿块,只好趴在床上,他则坐到她对面守着她。林悦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夕岑,我没事了,你也睡好了。”

“你先睡。”他声音依旧很淡,却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让人倍感蛊惑。

林悦尔头很晕,一挨上枕头,就情不自禁地合上了眼。她趴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睡着的样子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很难想象她会经历那么多的痛苦。

他喜欢看到现在的她,很温和,很踏实,即便受过的伤仍是没有痊愈,她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积极了许多。她不会主动提及她恨着的人,而是将更多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对“香”的态度,也转化为了久违的工作热情。

情不自禁地,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柔和一笑:“就这么一直放松下去吧。”别再为任何人而改变了。

林悦尔由于脚受了伤,行动不便,工作室的事就暂时都交给了伊藤,顾夕岑则将她从医院里接回家后,就一直悉心地照顾着。一连在家歇了两天,林悦尔有点闲不住了,她商量着想要去工作室,却被顾夕岑给一口回绝。

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无奈之下,林悦尔只得乖乖待在家里,也趁着这段时间,系统地研究下她的香水系列。

吃过午饭,她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上网查阅资料。没多久,手机响起,是许久不见的花姨要过来看望她。顾夕岑听说后,却是什么也没说。

花姨此行带来的消息是,顾忘川和严晓君分开了,连麟儿也没让严晓君照顾了,潜台词还是希望林悦尔能回心转意。

两人闲聊了一阵,花姨以为自己一番苦心奏效了,欢喜地离开了。

花姨前脚刚走,林悦尔沉默了一会儿,马上打给了顾忘川:“顾忘川,明天有空吗?去趟律师事务所吧,你还欠我一个离婚协议。”

顾忘川握着电话的手一紧。即使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听到她如此镇定地说出想要离婚的话,他的心还是被揪疼了。深呼吸,他说:“我不同意。”

林悦尔依旧是态度淡淡的:“我会委托律师处理的。”

顾忘川眯起眼眸,倏地站起身,由于用力过猛,椅子被撞开,手掌啪地拍在桌上:“你不是还在恨着我吗?那就报复啊!随便你想怎么做,我都会配合你!可是,离婚不行!想都不要想!”他心里明白得很,他与她之间唯一的那点牵绊就是他们脆弱的婚姻关系。一旦解除,她将与他再也没有联系,是那种从心理上完全脱离的解除。

“恨你?”林悦尔失笑,“是啊,一直都在恨,只不过,恨久了会心力交瘁,把许多其他的事都给忽略掉了。”

顾忘川杵在原地,面容变得挣扎,眸中不停闪烁着的是他不确定的恐慌。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来到窗前,盯着雾霭阴霾的天空,心也被压得沉甸甸的。她就要这么放手了吗?在他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

林悦尔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微微闭上了眼睛。这个决定完全不在她的计划内,可是,说出这些话来,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这是近一年来都不曾体会的感觉。

门被推开,顾夕岑去了附近超市买了些食材回来。见家中只有她自己,他边把东西放进冰箱里边问:“花姨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林悦尔站起身,一只脚蹦跳着过去,“晚餐吃什么呢?”

“参鸡汤。”顾夕岑说着,就将一只宰杀好的鸡送到厨房里,挽起袖子洗了手就要准备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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