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四周的窃窃私语的议论,林悦尔的脸颊烫得厉害,她要想挣脱出他的大手,他却回过头来,用再清澈不过的目光望着她:“怎么了?”
那样的视线清雅干净,由不得你覆上任何的暧昧,他仿佛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淡漠如初的男子,竟让林悦尔没办法将抗拒的话说出口。
见她不说话,他又是一笑,手握得更紧了:“饿了吧,那就快走吧。”
那熟稔的口吻、轻柔的语气,瞬间又征服了所有的姑娘们。完美无缺!
离开工作室时,外头又飘起了小雪花。
顾夕岑昂起头,望着拉开序幕的夜空,倏尔转过头看她:“每个人都会在某一个阶段,有属于那个时期的歌、书,或者是电影,只要听到和看到,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有关那个阶段的回忆。”说着,他勾起薄唇,将手掌心里快要融化的雪递到她面前,“这雪,就是属于此时此刻。”
林悦尔将目光凝向他的掌心,雪融化成雪水,温柔地安静地待在他的手掌上。
抬起眼眸,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中充满包容:“小悦,我不会逼你做任何的决定,所以,你也不可以逃避我。知道吗?”
从昨天开始,林悦尔就还没有完全消化他带来的冲击,谁知,冲击却是一波又一波愈发地强烈了。她不知该怎样回答,他却早已给她找了不同的答案,那么对于她来说,也许沉默是最好的选择。抬头,同样望向天空,雪花飘荡,片片轻盈。不知不觉,她放松了精神,噙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这雪,是属于此时此刻的。
顾夕岑开着车,将暖气开足,怕她会冷,又伸手过来握了握她的手,确定暖和一点了,这才放心。
他看似自然的举动却让林悦尔有些不适应,悄然将手放到大衣的口袋里,抿着唇,也不知这会儿该说些什么才不至于太尴尬。
这时,顾夕岑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是飞机头打来的:“你倒是消息灵通,我刚回来你就知道了。”
飞机头也没客套,径直说道:“夕岑,有个消息我要告诉你。”
顾夕岑听到飞机头的话,眉头一下子拢了起来:“你确定?”
“嗯,”飞机头顿了下,说,“自从一年前那女娃的事之后,我就挺恨这种事的,所以,也让兄弟们都留意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马上知道。所以,才刚有人放出要找肾源的消息,我就已经收到了。”
顾夕岑沉着声音应着:“我知道了。”挂上电话,他的神情一直都有些凝重。
林悦尔侧头看看他:“怎么了?”
他轻轻摇头:“没事。”这种事他暂时还不想她知道,依他对这女人的了解,她会心痛大于复仇的快感。毕竟……那是薄荷唯一留在这世上的东西了。
顾夕岑不想说的事,无论怎样都不会开口,林悦尔只当是他的隐私,也不再追问。
就这样,两人一路上都在沉默着。
吃罢晚餐,顾夕岑先开车把林悦尔送回了清河湾:“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林悦尔点头:“嗯,早点回家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令顾夕岑目光闪烁几下,随即,温和地勾起唇瓣:“知道了。”
直到目送她走进小区,顾夕岑才将车子开走。
顾夕岑回到了顾家,花姨有一年没有见到他了,十分高兴。忙前忙后,又是沏茶切水果,又要准备晚餐,被顾夕岑给拦下了:“花姨,别忙了,我是来找大哥的。”
“大少爷?”花姨跟他坐在了客厅里,然后说,“二少爷,你这次回来可要帮帮你大哥的忙啊,大少爷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有心事。”花姨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哦对了,他跟那个叫什么严晓君的女人已经分开了!但那女人的儿子……”
花姨顿了顿,叹息一声:“怎么说也是大少爷的孩子,真要是不管,他也不会忍心的。那女人犯的错,总不能怪到孩子头上吧?哎,也怪可怜的。”
顾夕岑只是安静地听着,什么也没说。
“二少爷,你有大少奶奶的消息吗?”花姨试探地问。
顾夕岑沉默片刻,说:“她一直跟我在一起。”
花姨一滞,虽然她也猜到了是这么一回事,可听二少爷亲口承认,还是有些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