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烧上一整晚,明天他就成白痴了,连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都说不出口。
他稍稍撑起身让她好从车门下去,余光瞥到地下室门口,他突然猛地锁住苏苡的手腕,拽过来再按下去,她后背就贴上了后排座椅。
“你干什么?”
他压低声音:“再帮我一个忙。”
苏苡蹙眉:“什么?”
段轻鸿没有回答,只俯身过去,遮住她眼前所有的光线,贴上她的唇,把她的疑惑全都封死。
这男人竟然吻了她!
苏苡愣住,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手搭在他的肩臂才发觉他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回去,上身不着一物,两人这样纠缠,不知姿态暧昧成什么样。她使劲推他,受伤的男人也不容易撼动,她掌心贴在他肩上,反倒像是与他拥抱。
苏苡心跳犹如擂鼓,在这样逼仄狭小的空间里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轻薄,可不是一般的危险信号!幸好还有牙齿可用,她毫不客气地咬下去,有铁锈味弥漫开来。他并没有马上松口,不知是不是真的对疼痛耐受力非凡,或是今日出血太多不在乎这一点。他原本只是贴在她唇上,见她胸口憋着一口气,呜咽着想要开口,索性放开来,像是沙漠里枯涸已久的旅人寻到绿洲,一味地舔吮索求。
直到确定门口站着的人已经走开,段轻鸿才放开苏苡。她唇色绯红,抬手就要掌掴,被他重新制住手腕:“你是孪生子?是姐姐还是妹妹?”
“关你什么事?你又怎么知道的?”
段轻鸿笑着抿了抿唇,似在回味刚才那个吻:“你明明就在我旁边,车库那头又出现一张面孔与你一模一样,害我以为真是失血过多出现幻觉,要不就是活见鬼。不过虽然长着相同的脸,我还是觉得你比她好看,气质也更出色。”
苏苡的心往下一沉,回头去看,门边哪里还有苏荨的影子?
“别担心,只要不是捉奸,一般人看到他人亲热的场面只会觉得不自在,她大概以为你是跟男朋友在车子里情不自禁。哦,还没问,你这么漂亮,心肠又好,有男朋友了吗?”
苏苡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真的吃定我不会报警?”
“你跟我表现得这么亲密,报警之后不知怎么才能说得清。何况我这个样子……”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光裸的胸膛,笑意更深,“你的好姐妹八成已经认定我把你给怎么样了。”
他说得没错,苏荨看到他们这副光景还不知误会成什么样了。
她匆匆下车跑进屋里,所有灯都开着,大厅金碧辉煌,晃得她眼晕。苏荨不在客厅里,看起来是上楼回了房间,免得两人这会儿面对面说什么都尴尬。
不解释也好,要是让姐姐知道她今晚的遭遇,汇报到父母那里,他们又该担心了。本来她到江临求学,又是一个人住,她父母就有些放心不下,好在还有姜禹可以照顾她。苏荨是年轻艺术家,与人合伙在帝都经营艺廊,常因生意和参加各种艺术展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奔波,到江临来就跟她一起住在自家的别墅,也算有个伴。
谁想到遇上了这样的意外。
药箱里没有抗生素了,她记得自己房间的抽屉里还有一些,于是跑上楼翻出来,刚到车库就听到门口有门铃声传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如果发现车里的男人又会是什么反应?
她来不及多想,把冰镇的矿泉水和药盒扔进车里给段轻鸿:“把药吃了,冰水贴在头上可以降温。”
“外面有人来了?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不管是谁你都别乱出声!”
段轻鸿掰出药片生吞下去,眯起双眼,从车库落到一半的门看出去,暗自警觉起来。
苏苡跑去开门,苏荨动作比她快,已经从楼上下来开了门,来的人竟然是姜禹和他的好友韩漱。
苏苡意外道:“这么晚……你们怎么来了?”
姜禹有几分焦灼和严肃:“刚才高新区那边发生大的事故,你没事吧?你不是说要去那边的导师家里?”
她沉住气:“什么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