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类型的撒谎者:普通小骗子VS专业撒谎家(2)

专业撒谎家

至于专业撒谎家,其表现恰恰与普通小骗子相反。他们会通过让自己看着更强悍的方式来撒谎,诸如借助臂膀动作占据更大的空间让自己看着更自信更有掌控力,巩固自己的立场,说话声音越来越激昂、亢奋。

他们利用使人信服的手段,而非传递信息的方式,因为撒谎能手通常是说服人相信某件事,只有说实话的人才会来传递一件事。

强悍的撒谎家享受说谎,所以身体内释放的不是皮质醇,而是一种难以定义的多巴胺。这种复杂的化学成分能通过中脑边缘路径将信息从一个神经元传递到另一个神经元,而中脑边缘路径则跟上瘾及性刺激相关。当然连科学家都认为多巴胺复杂得难以定义,这里我也并不打算给什么定义,重要的是知道强大的撒谎者说谎时不会紧张,不仅如此,他们还为此感到亢奋,说谎让他们倍儿爽。

所以这类说谎者的认知能力并不会下降,反而呈上升趋势。有的专业撒谎家还有上帝情结,认为自己比任何人都优越,说谎时根本就不会被普通人抓住,除非你跟他们一样聪明。不过即使如此,我们依旧能从中看出些端倪。

作为一个审讯员兼“专业撒谎家”,我经常被问到是怎么瓦解拘留犯的意志,让他们不再抵制从而说出真相,以及怎么粉碎他们持续说谎的决心的。我的回答是,我用蜂蜜而不是用醋来吸引更多的蜜蜂。

我身高约1.63米,体重大约113斤,体型上几乎不具任何威慑力。我并不能让拘留犯们惧怕我,但却得到了他们的喜欢,有些人甚至还很尊重我所做的事情。

事实上,我曾受邀去巴基斯坦,跟一个拘留犯的家人共进晚餐。另一个拘留犯还给我画了幅画,在画背面写了:“祝你工作好运!”而你知道我的工作却是审讯他们!

换言之,我是一名优秀的推销员。我以兜售自由的方式来换取真实信息,当然我心里非常明白他们大多数人根本就无法获得自由,也不值得重新拥有自由,不过我还是坚持使他们信服(记住,我在自由上跟他们撒谎,用的是说服而不是传递的手段)自由是可以得到的,只要他们肯合作,肯告知真相。还有好多获取真相的手段,我会在这本书里一点一点地展示出来。

在此我必须得声明,不管最近美国参议院情报委员会的审讯和关押项目释放的是什么信号,2002年8月至12月在关塔那摩做军审员的那段时间里,我从没看到过,没听到过,也不知道任何针对关塔那摩拘留犯的身心虐待事件。

不幸的是从新闻上看,这种事可能在别的地方发生过。但要澄清的是我本人和关塔那摩其他的军审员都没折磨过拘留犯,相反,我们给他们提供茶点、什锦杂果、电影、书籍、游戏、糖果等任何他们想要使狱中生活变得可忍受的奖赏礼品。

而且,我们还从他们的故土进口美味。正是尊重和友好的关系让我们获得了不少信息。我离开后几年,工作人员已经给合作型的拘留犯建立了特别的营地,他们能在那里踢足球,培植自己的花园。这些可跟酷刑折磨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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