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档案(3)

枪声越来越响,离我们也越来越近,外面不断传来狂暴的嘶叫声、呼喊声、枪声、房屋倒塌声,声音越来越近了,大家脸色苍白,有人开始捂着嘴巴呕吐起来。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们这边是警力最集中的地方,它为什么还往这里冲?难道是找死吗?”

警察源源不断地朝我们这里赶来,密集的枪声一阵高过一阵,但还是阻挡不住它。终于,挡在我们前面的最后一堵围墙倒下了,在扬起的尘烟中,我们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生物。虽然我已经对它有了一些想象,但是真见着它后,还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人”这个字眼来形容他,他最多只能说是个人形生物,浑身被一层黑色的鳞片覆盖,脑袋上也生出了一层角质,两腮鼓鼓的,仿佛一个巨大的鱼鳃,与其说他是一个人,倒不如说他更像鱼一点。

我第一眼看见他,只觉得他像是在拼命寻找着什么。他的身体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身后拖着一道粗大的血痕,但是他却咆哮着,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摔倒在人群中。人群一下子炸开了,大家尖叫着往后跑,警察怕伤到学生,也不敢再开枪,只拼命喊着让大家卧倒。

我趴在地上,一抬头,刚好看到他的眼睛。他的眼中并没有动物的凶残,反而像是有种悲伤,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忧虑。是那种只有人类的眼神才能表达出的复杂情感。

他的眼神打动了我,让我一下子怔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我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强烈的冲动,竟然一下冲到他身边,伸手朝他摸了一下。在我碰到他皮肤的一瞬间,身体仿佛被电击了一般,一个声音从他身上传到了我的脑海中。我无法形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在我接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仿佛雷鸣一般响起来四个字。那是带着无限绝望和恐慌的四个字: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

我一下子震惊了,这是他说的话吗?他想要告诉我什么?救救我们?!这个“我们”又是谁?是变异人还是学生?甚至是整个人类?

一时间,我浑身颤抖起来,拼命喊道:“他在说话,他在说‘救救我们’!”没有人回应我,有个警察冲过来,拉开了我,我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密集的枪声再次响起,他的头颅像西瓜一样爆开,黏稠的鲜血迸射到我的脸上,慢慢滴了下去。

他死了。

我傻傻地站在那里,我的眼泪大颗大颗流了下来。我不知道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想告诉我什么?他眼中深深的忧虑又是为了什么?他最后说的那四个字又是什么意思?永远也没有人能知道这些了,也没有人在乎这些,大家都在庆幸着这个丑陋的凶残怪物终于被杀死了,为能度过危机而庆幸。

但是我知道,这场危机其实才刚刚开始。

“救救我们……”

变异人冲击学校事件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经过清点后,大家发现被囚禁的鱼形人并没有跑出来,学生也一个都没有少。那么这个被打死的鱼形人又是谁呢?学校迅速开始了学生普查,普查到最后,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少;相反,竟然多了一个人。更为恐怖的是,学校核对了学生档案后,却始终查不出那个多出的人是谁。

这件事情引起了普遍的恐慌,学校突然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变异人?

一时间,人人自危,大家互相提防着,学校变成了一个战场。我不喜欢这种压抑的环境,敌人对你冷酷还能理解,但是身边的同学也这样就让人崩溃了。我时常走出去,在校内转转,虽然不能出校门,但是能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也不错。

没想到就是因为我这样的性格,后来才发生了那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怎么说呢,就算是到了今天,我再次回忆起我这一生来,也不知道究竟是福还是祸。

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出去转了转,后面突然有人吼了一声:“站住!”接着几名警察扑过来,扭住我的手脚。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那儿拼命挣扎,就感觉头上被人敲了一下,一时间晕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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