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慧写给黄秋雨的信 3

第六封信

秋雨:

你怎么又没来?打电话关机,打电话关机?黄秋雨的手机在哪儿呢?掉进河水里了?有可能,还有那只老人头牌皮鞋。是上课,还是出差?

现在是9点15分,你今天上午来的可能性不大了,恕我不能久等。

我没有别的事,只因为心中老是酸酸的,慌慌的,戚戚的,坐着和躺着都感觉到累,于是我不自觉地、下意识地来找你,可你又不在……下意识地来找你,可你又不在,她肯定有画室的钥匙!她可以随时出入画室,而且她也是一个身负命案的女孩,黄秋雨的死与她有关?但是,她是这样爱着黄秋雨,除非这爱是假的?除非她是在打黄秋雨别的主意,是那些被盗的画?有好多无法言说的感觉,只是无从写出来,就此罢笔吧,你知道我所要表达的一切。

另外,明天我想回家,在我疲惫的时候,家就是我心灵唯一的港湾。我等你电话!等你电话你知道吗?!

米慧 11月10日

11月10日?是2004年的11月10日,还是2003年的11月10日?如果是2004年,这与4月5日的那一封信相隔的时间也太长了,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不会相隔这么长的时间。是不是还有别的书信没在这里?不可理解,在信息化时代,她为什么要频繁地写信呢?一个奇怪的女孩儿。

第七封信

秋雨师:

夜半更深,独拥被衾,我还是愿意这样称呼你,我还是愿意将心中这万千柔情倾诉给你,就算你根本没有听见,我还是要独自叙说,直到黎明。

我不敢说你爱我,但我敢保证,你惜我,怜我。这就够了,有这些,相信我的道路会延伸得再长一些。

我不晓得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给你书信了(我不想打电话,我不想,不知道为什么,我把你的号码从我的手机里删去了……),那个整天梦行度日的女孩已经死掉了,现在给你写书信的是那个(腹中怀着胎儿,脸上洋溢着小母亲般骄傲的小妇人了,她……)她怀孕了?腹中怀着胎儿,脸上洋溢着小母亲般骄傲的小妇人了,她怀了黄秋雨的孩子?常常坐在画室里等你,痴痴在念你,睡梦中是你的身影,梦醒后是无尽的惆怅的小女孩(现在,她虽然还不能忘怀于你,虽然依然见你心跳,虽然几日不见仍有所思,但她学得圆滑了,她再也不想在你面前撒娇,耍赖,甚至是做爱,她觉得那个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黄秋雨不再属于她,在他们之间,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她变得沉稳,知足了,最起码表面上已经很“淑女”了。

曾经多少次,内心凄苦无助的我想在你怀中大哭一场,甚至是眼泪鼻涕涂遍你的全身,但多少次,我那么冷静地控制着自己,我觉得你未必会真心接受我的忘形,于是,在妹妹到来之际,她有个妹妹?我终于热泪难收,毕竟,妹妹是我的妹妹,她会完完全全地接纳我这只无助的小羊,而你,毕竟——唉!……如果有来生,我们再续缘吧,今生已不可挽回。我只有,只有将泪水收起来,等到我们做夫妻的那天。

这封书信应该还有第二张。可是我从头到尾,找遍了那叠米慧写给黄秋雨的书信,也没有找到这封信后面的部分。我只有接着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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