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平对唐雯解释为什么中午不能陪她吃饭,跟她说了左达跳楼的事。
唐雯虽然能想到,如果没有非常特殊的情况张仲平是不会爽约的,但她没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不禁唏嘘不已,问他现在是不是很麻烦。
张仲平说是有点麻烦,关键是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这边左达刚跳楼,香水河投资担保公司的颜若水又可能出问题了。
“颜若水出问题和你有关系吗?”唐雯问。
张仲平很少对唐雯说公司里的事,一是生意场上的事很难三言两语说清楚:二是他整天在外面处理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常常弄得身心疲惫,回到家里哪里还有炒剩饭的精神?但这次不一样,他必须给唐雯一个解释,他不想她为他担心,于是便把左达、颜若水与这单业务的关系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说现在这种情况很可能会让这单业务泡汤。
“事情能解决吗?”唐雯关切地问。
“那要看颜若水能不能在六点钟左右给我打电话,如果……如果等不到他的电话,那就彻底麻烦了。”张仲平实话实说。
“要不……晚上的生日饭就别吃了吧? 都怪我,你来手机商城也是帮我来买手机的吧?你的时间耽误不起,要不,我打的回家,你赶紧去找颜若水。”唐雯从来就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
“我这个时候见不到他,他不方便。而如果晚上六点钟他不给我来电话,那就意味着,我如果要见他,可能就得去监狱里找他了。”张仲平自然不会提曾真的事,见唐雯一脸紧张,只好赶紧一笑,搂了搂她,说:“你别紧张,我跟你开玩笑哩,我的意思是说,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能一天之内把我老婆的生日给耽误两次。”
唐雯若有所思地看着张仲平,说:“你这话才是开玩笑吧?你真的这么在乎我吗?”
张仲平道:“这可不是开玩笑,我不在乎你在乎谁呀?”
说话间两个人已走到张仲平车跟前,张仲平抢先一步替唐雯拉开了车门,唐雯默默地上了车。她有些欲言又止。毕竟,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学生全体缺课,她有些吃不消。她进而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是不是已经被自己所爱的人抛弃了,因为张仲平尽管解释了自己爽约的原因,却对她今天上课的事情只字未提,没有丝毫的关心。她理解他确实太忙了,可问她一句讲课的情况能花他多少时间?他不问她也不好主动提,对他小小的不满却怎么也压抑不下去。是的,对人到中年的唐雯来说,事业上的危机已经出现,这使她对周围的一切顿时敏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