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刘国贤是什么关系?”徐局长掏出烟给每个人发了一支,这次李伟不好拒绝,只好叼了起来。
“据任新立本人交代,他们是在麻将馆打麻将时认识的。去年年底,刘国贤曾向任新立借了三万块钱一直没还。昨天晚上任新立也输了牌,想起这些钱就去找刘国贤要,谁知道刘国贤想赖账,一来二去就动了手,最后他承认是酒后失手才打死了刘国贤。”
“有没有目击证人或监控录像?”
“证人没有,私立医院的监控录像也并非强制安装。我们刚去那家麻将馆问了一下,很多人都知道任新立和刘国贤很熟,不过借钱的事情却不清楚。”
从医院回来,李伟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此时听李凝介绍刘国贤和任新立的情况时,数不清的疑窦才像雨后的春笋般忽然四下冒出来:刘国贤和任新立到底是什么关系?一个主任医师怎么会向刑满释放人员借钱,而且一借就是三万元?他曾经在警校学习过犯罪心理学,认为这个阶段的任新立通常已经完成犯罪类型中的停止型转变,实现了良性转化。
如果真是良性转化,那任新立为什么还要因为钱而跑到医院去袭击刘国贤?作为在监狱中生活十多年的罪犯,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即使他要犯案也会选择那些代价小而收获大的事情来干,怎么可能因为三万块钱而当场动手打死人呢?这似乎不应该是他这个年龄和有服刑经历的人能做出的事情。
略一沉吟,李伟又从景美综合医院想到了刘海虹和她的朋友宛言,以及那场离奇的医疗事故。他记得当时酒气冲天的瘦老头陈勇说当夜有两个部门发生事故,一个是普外科,另一个是美容美体中心;而刘国贤是普外科的主任,宛言则是在美容美体中心出事。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联系吗?况且宛言的哥哥宛强留给李伟的印象过于异常。当时宛强听到“宛言出事了”的消息时,不是发出“出了什么事”或“我妹妹到底怎么了”之类的疑问,而是用“言言真的还活着”作为自我感叹的第一句话。很显然这之前他已经得到宛言死亡的消息了,是谁告诉他的?看来必须要详细了解宛强、刘国贤和任新立三个人才能解开这些疑问。
想到这里,李伟抬起头,不无忧虑地问道:“这个任新立出狱以后都做过什么工作,有非法的吗?”
“没有,任新立在狱中的表现不错,出狱后似乎打算痛改前非。这次他犯事,连社区的同志都很惊讶。2008年以后,他曾经在好几个企业开过小车,只不过由于待遇和经历问题,干的时间都不长。最长的就是在景美综合医院负责驾驶运尸车工作,听说院长孙远平很看重他……”
“等等!”李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李凝的话,“你是说任新立在景美综合医院工作过?”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