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进行反袁擘划(4)

各方人士纷至沓来

1915年10月,袁氏帝制运动紧锣密鼓展开,陆荣廷也同时在进行反袁准备。这时,云南方面的戴戡来到北京,与蔡锷、梁启超秘密在天津的梁启超寓所会谈几次,定下一个反袁行动方案:“云南于袁氏下令称帝后即独立,贵州则越一月后响应,广西则越两个月后响应,然后以云贵之力下四川,以广西之力下广东,约三四个月可以会师湖北,底定中原。”

同时,因“二次革命”出走的原国民党海外同志也把目光盯住了广西和云南两省。林虎、钮永建、方声涛、李根源从南洋回到香港,知道云南方面有反袁的动向,方声涛马上入滇了解情况。方声涛带回来云南方面的想法:“云南独立不成问题,但要求两个条件:(一)云南的独立须得到广西的同意。因为云南一独立,必须进取四川,贵州与云南关系甚深,可保无其他的妨碍行动,若不先征得广西同意的话,袁氏必使广西出击云南,使云南腹背受敌。(二)云南独立后一个月内最好广西能以独立响应,万一广西独立准备需时,亦必确实负责担保在这个空间不使龙济光的兵假道进扰云南后方。”

林虎和钮永建决定冒险分不同路线入桂。钮永建乘船到梧州转南宁。钮永建直接找到将军府大门,正碰到他的一个学生、在将军府里当参谋的甘郎廷。甘一见到因参与“二次革命”正被袁世凯通缉的老师,大吃一惊,忙问:“老师,你怎敢到这里?”钮永建问为什么?甘说巡按使王祖同在这里监视很严。钮永建也觉得莽撞唐突,马上回身乘原船回梧州。钮永建走后,甘郎廷把在将军府大门见到钮永建的事告诉了曾彦,曾彦连忙报告了陆荣廷,陆荣廷下令曾乘快轮赶上商轮把钮永建暗地里接回南宁。

当林虎取道越南海防、同登进镇南关到龙州时,发现所有的客栈住满了兵,原来陆荣廷早有反袁准备,把军队悄悄集中起来了。林虎到了南宁,在将军府留信后回到旅馆等候。陆荣廷特派亲信马济来找他,马济同时把钮永建一同召来,代表陆荣廷向林、钮二人说:“你们二位到了南宁,陆老帅已经知道了。今晚又接到林先生的信,老帅很感激你们二位,要我代表他来转达。为什么对你二位感谢呢?第一是不把他当作外人,能够信任他而亲身入广西,这是他对海外同志和你们二位非常感谢的;第二是你们为国出力十分真诚,不但不辞劳苦,而且敢于冒险,这是他对你们十分钦佩的。至于海外同志要广西承担起云南方面所提出的条件,老帅愿以人格担保,绝对做到,但时间上还要等待一下,因为有三件不能不等待的:(一)广西曾要求给一百万军饷和五千枝枪,中央指示由广东拨交,大约要迟两三个星期才能全部收齐,这件事是我到广州接洽的。(二)广西的军队现在分散各地,必须集中起来,以防万一,但集中不能太露痕迹,需要一段时间使军队在无形中集结起来。(三)王祖同监视很严,我们在准备未成熟前要保持秘密。在这种情况下,希望你们二位暂时离开南宁,老帅吩咐派曾彦、雷殷二人做通讯员,来往南宁、香港两地,负通讯联络之责。最后还有一件事请你们不要误会,就是你们二位来南宁,可能有其他人知道,我们为敷衍别人起见,表面上要出赏格来捉拿你们,这是得先讲清楚的。看几时有便宜船就安排你们从梧州回香港去。”马济是陆荣廷义子,是陆名副其实的心腹,他的话让林虎和钮永建如释重负。林虎半开玩笑地问马济:“经过梧州时,王祖同要捉我们怎么办?”马济说:“我们暗中派人保护,倘若他要捉,我们派的人就化装土匪把你们抢回来。”第二天一早,林虎、钮永建和陆荣廷的代表曾彦、雷殷同行,从南宁搭轮船经梧州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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