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道：“你别冤枉我，我可没有失信，那天我去时同样也吃了闭门羹，连我都不知孙先生为何会突然搬走。可接下来的几天，我到你们马家，到你学生意的陆家铺子里找你，都不下五六次，次次落空！”
元民十分明白金凤对他的一片心意，因为金凤去找元民遇到玉秀三次，每次玉秀都告诉了元民。金凤第三次来过走后，玉秀终于捅破窗纸，一笑问道：“元民，那个叫金凤的女孩子又来找你了，三天两头的，怎么回事，肯不肯告诉我？”元民的脸一下成了大红布，说：“没什么的，别瞎想，她喜欢习练拳，是我结识的一个武友。”玉秀说：“我又不是傻瓜，你别骗我！武友怎么会每次来都那么刻意打扮，一回一个新花样？”元民说：“你们女孩子，哪个不爱打扮？”玉秀说：“打扮和打扮不一样，你老实说，那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元民摇摇头说：“我元民哪来的女朋友？我刚才不是说了，是武友。”玉秀听了，什么也不说，把嘴一撇，就笑着走了。
元民见金凤的话正在火候上，趁热打铁道：“对不起金凤，那些天我为柜上跑街收欠，老屁股不着地，让你白跑了五六趟。不说这些了，你到底要送我一样什么好东西？”
“我都带在身上好多天了，难得给了你。”金凤嗔怪地说着往身上一掏，掏出一个小纸包儿，拿在手上往元民面前一伸就背在身后，“可有一条，给了你先不许当下打开看，等回去了没人再看，你答应我，我才给你！”
“一定的，你快给我吧！”
金凤就把那小纸包递在元民伸过来的手里，却鼓起勇气，神秘地说：“今日机会难得，我想跟你谈谈咱俩的事情。”
元民心中像豆腐拌芹菜，一清二楚，他知道金凤要跟他谈什么，却故作镇定，佯装不知道：“咱俩的什么事？”
金凤眼珠滴溜一转，抿嘴一笑说：“人家的一样好东西都要了，还假装不知！”元民就笑了起来，说：“到底什么一样好东西，那就先让我看看！”伸手就要往身上去掏装进去的那个纸包儿。
“不许看！”金凤连忙将他的手按住说，“除夕晚上看月亮，现在还不是时候，看了就不灵了。”元民就不看了，说：“好，那就谈咱俩的事吧。”
元民等着金凤说话，金凤这时反倒羞于开口找不着话头了，从上衣的斜兜里取出一块丝绢，在雪白的颈项上轻轻擦了几下，抖了抖，就拿在手上用右手往左手上一圈一圈缠绕着，缠完了放开再缠，重复了两遍，终于低头沉吟道：“我就是想问你，你现在有了没有？”
元民轻轻一笑，说：“还没有呢！不着急，我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事。”金凤说：“都多大岁数了，还不着急？”元民说：“快二十岁了。着急也没有用。截至目前，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女孩子能看得上我。”金凤哈哈就笑，大大咧咧地说：“都狼吃鬼的话，长这么帅气，人家又好，怕是漂亮姑娘屁股后排长队呢！”元民一笑说：“没有没有，真的一个也没有，肚里打灯笼，自己心里明白。案板上的擀面杖，我已做好了光棍一条的准备。你问我了，那我现在问你，你有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