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听他说。告别的时候,他帮我在马路边打上了车。
“丫头,谢谢你今晚的陪伴。”他握住我的手。骨节粗大,掌心干燥,是一双让人信赖的手。他的身后有青白的夜色,月亮是薄淡的一牙,悬在高空,有点瑟瑟发抖的样子。高楼大厦一层层伸向高空,一层比一层小,最后迷失不见。
他松开我的手,一转身点上了烟,然后划着猩红的烟圈跟我告别。车子渐渐远去,我扭着头不停地看,他孤单地矗立街头,越来越小,最后连那红点也模糊了——这一幕一直铭刻在我此后的记忆里。
丫头——心头忽然兜上了这个称呼。亲切的,温暖的,但不是平级的。他是在用辈分提醒我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