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程序进入了正常的问询。按照霍家提供的说法,运送这一批夸父俘虏的船只于三月三日清晨抵达毕钵罗,就在人们用尖头木棍驱赶着夸父们下船时,一路上都萎靡不堪的狼骨突然暴起,不费吹灰之力挣脱了捆在他身上的铁链,夺路而逃。当时至少有二十来名人类武士试图阻止他,然而几乎是在转瞬之间,所有武士都躺在了地上。夸父则迅速消失在了黎明的雾霭中,整个过程大概不超过一分半钟。
“那些可都是久经训练的壮汉哪!”讲述者强调说,“铁链更是特制的,用刀都砍不断,没想到就被那个该死的夸父轻易挣断了。”
“但是这可不是个身躯矮小的河络,而是两人高的夸父,光脚步声都象打雷似的,就算再有浓雾的遮蔽,也没那么容易就轻轻松松地消失掉吧?”狄弦问。
讲述者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得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一般人遇到这么个凶神恶煞,恐怕连胆都得吓破了,谁还敢去追呢?他们不敢去追,只好把夸父形容得厉害一点,好推脱自己的责任。”
“倒也不无道理,”狄弦说,“后来呢?他就这么消失得无踪了?”
“没错,到现在一个多月了,还没能找到。但是在他留在船舱里的一块兽皮里,人们找到了一张至少十多年前的旧地图,已经被揉得像咸菜一样了,但还是能辨认出,那是一张毕钵罗港的地图,而地图上霍府的位置被用木炭醒目地标了出来……”
“就是现在的位置么?”
“是的,霍家是百年老宅,许久没有搬迁过了。虽然其他道路变化不小,但霍家的方位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