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我们因贝希特勒女士的最后一句话笑了起来。这句话让我有些哀伤，因为我知道，为了能生存下去我常装死。是的，我甚至可以宣称，装死是我最主要的生存技能。当然对此我一点儿口风都没露，连个玩笑都没开。我向贝希特勒女士介绍了我们的新服务措施，她接受了。我们约好下星期首次来取要洗的衣物，这样我们的业务交谈就结束了。我有些过分热情洋溢地感谢贝希特勒女士，并保证她对我们的服务不会失望等等。此时一间大厅的两扇双开门打开了，从里面涌出了大约一百五十个志得意满的女士和先生。他们是奥地利各旅行社的头儿和部门负责人，奥地利旅游协会正在给他们办班宣讲奥地利是度假胜地（这是贝希特勒女士告诉我的）。这些女士和先生们每人都得到了礼品——一套装在皮封套内的书写用具。此外他们手中的天蓝色大袋子中还装满了介绍奥地利各度假景点的小册子。这些人分布在自助餐桌旁，周围有几名侍者，他们手托香槟和橙汁不断地从配餐室出来给客人斟酒和饮料。我也站入等候拿自助餐的长队中，排队的人个个心情颇佳，这自助餐桌——我现在才看到——被命名为“蒂罗尔的农民食品摊”，这当然很迎合这些来自旅行社的人的口味。供应的食物种类繁多，有浅色的农家面包、用阿尔卑斯山牛奶制作的奶酪、啤酒奶酪、蒂罗尔山区火腿、蒂罗尔山羊奶酪和蒂罗尔腌黄瓜。我观察一位很年轻的旅行社业务员的苍白的脸，她十分喜爱地把那套书写用具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在她那薄薄的衬衫下隐约可见白白的双肩，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特劳德尔那雪白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