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活?”江封笑笑,“我们的么?封七不过是公主脚下的一条狗,高攀不起。”
胸口莫名一阵抽痛。沈柯声音变得哽咽,倔强地昂头质问:“你对我说过一句真话吗?什么你会等我‘习惯’,什么你喜欢现在的我,这些话有一个字是真心的吗?”
江封紧抿着唇角,表情平淡如水。
“果然都是骗我的。” 沈柯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在秦朗身上的亏还没吃够吗,竟然被这个毛头小子几句甜言蜜语就弄昏了头,还跟着人家玩儿什么私奔。
“你哭了?”江封口吻微变。
“呸!老子才没哭。”沈柯咬着牙瞪他。她不想哭,只是眼泪太烫了,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坠。
告诉你江封,老子现在高兴还来不及,什么牵挂呀不舍呀都没了,一身轻松爽歪歪,终于可以一门心思找法子穿回去了。等姐姐回去后,一定到每篇穿越文下吼一句:谁说的每逢穿越必有艳遇,全是狗屁!
沈柯环抱着膝盖蹲坐在车内,再没瞧对面的江封
一眼。她本来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可也许因为太多了,争先恐后堵在喉咙里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
又能问什么呢?你干嘛要挟持我?你打算抓我去哪儿?你 是不是恨长乐所以拿我出气……沈柯觉得问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反正已经羊入虎口。
江封也没做声。静默了许久,他探手拿起角落的一个包袱,解开取了个素馍递给沈柯。
沈柯别过脸冷声道,“我怕被毒死。”
江封面不改色,掰了一小口馍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咽下去后淡然道:“长乐,我劝你最好把公主娇横的性子收起来。这里没人会像在锦绣宫一样伺候你。”
“哼,谁稀罕你的假情假意。”沈柯轻蔑地应道,想想以前江封对她说过的做过的一切,只觉得心头发涩。
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只有自己傻乎乎的一头陷了进去,为了江封的前程费尽心思去求人,最后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了进来。得,这下真成全他了,带着自己不知去跟谁邀功。想到这儿,沈柯气得咬牙切齿。死江封,等有机会,我一定抽得你个二五八万,看你还敢不敢装情圣骗人。
就在她思绪分散的时候,马车突地嘎然停下。
车外响起驾车那汉子惊讶的声音:“你们怎么来了。”一道陌生的男声中气很足地应话:“大公子令属下几人前来,护送公子回去。”
江封掀开布帘的角,面色略带凝重地窥向马车前的数人,谢道:“有劳了。”
应话那男人瞥了一眼车内:“公子身后的这位,想必就是长乐公主吧?”
“正是。”江封将帘子再掀高些,让那些人看清楚了蜷坐成一团的沈柯。
午间明媚的阳光投进车内,晃得沈柯眼花发胀。她举起手挡在眼前,衣袖顺势滑到肘弯,露出了一大截莹白如雪的玉臂。
那群人领着江封和她进了一家农舍,没等她缓口气,直接把她推入一间破旧的小屋里反锁上。
等外面人声散去,沈柯蹑手蹑脚趴到门旁,从门缝儿里往外窥视。三个男人在屋外看守着,完全没有机会逃跑。她丧气的直起腰,走到屋里仅有的一件家具那张又脏又窄的小木床边坐下,肚子锲而不舍地咕噜噜唱起了空城计。
沈柯揉了揉一整天颗粒未进的肚皮,无奈地撇嘴。唉,骨气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沈柯一饿脑子就会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出各种好吃的,还变成幻灯片在她以前不停地转呀转,当看到那盘飘得越来越近的热气腾腾的红烧肉时,她再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好饿呀,难道我要靠画饼充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