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录 序

我写《诡闻录》,事出偶然。上世纪末、本世纪初,我连续遇见几件异事,使我改变了对世界的看法——它并非如通常想象的那样简单。茶时饭中,讲给朋友听,朋友又把所见所闻讲给我听,或一则,或二则。受此启发,我利用聚会、购物、乘车、串门、远游等机会,有意识地去接触社会的各个层面、各地方的各类人群,或抛砖引玉,或直面相询。一时间,各类奇事异事,接踵而至。随其越积越多,我也由最初的创作冲动,到产生一种必须要写下它的责任感。我发现,这些非奇即异之事,大都发生在十九世纪初至二十一世纪初的二百年间,来源广泛,出处明确,性态诡谲。内容涉及神秘现象、民情民俗、道德人文、自然风物、珍艺绝技、秘闻轶事,文化内涵十分丰富。把它们记录下来,传之于世,将会有某种不可小视的稗史价值、教化价值、警世价值和科普价值。经过十多年的不懈努力,垒加得稿近二百篇,集之,是为第一部,名曰《诡闻录》。

在写作《诡闻录》中,我遵循二原则。一是不拘其类,有异有奇辄录;二是宜长则长,宜短则短,意尽乃止。不意这恰好符合了笔记小说的特点,即内容上的“杂”,和形式上的“散”。如果说这是继承,那也不无道理。我学习过《搜神记》、《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等笔记小说名著,受其潜移默化,在所必然;如果说是不谋而合,那应该也是。内容和形式相统一这一艺术原则,不会因时代的改变而改变。

神秘事件,在《诡闻录》中占据了相当篇目。对于一些神秘现象,历来争论不休。然它究竟是什么?是物质的客观存在,还仅仅只是人们的幻感臆造?囿于科技的进步,我们还不能作出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对尚未认知的现象,我不欣赏那种“掩耳者高语无雷”的态度;不苟同简单地一概地视之为妄。我广掇这类异闻,不单是要写一部奇书,满足读者的阅读欲和好奇心,还是为职业的和非职业的神秘文化研究者提供“佐证”,引发他们去分析它,探讨它——尽管它更为复杂,也要认识它,揭开它的面纱。

在深入城乡数载,采撷创作素材过程中,承蒙张纯杰、吕松、李炳顺、余自强、孙伟、范永海、吴乐森、夏茂伦、耿汉东、赵怀帧、乔保富、胡永军、陈怀祖、陈根等先生的鼓励和支持,在此谨志感谢。

是为序。

李东礼

二○○七年十月于淮北相山

二○一二年十二月改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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