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潮莞尔一笑,话锋回转,说:“你的狗是什么品种?”韩暖暖诧异地看他一眼,说:“格洛米啊。”许潮说:“我知道它叫格洛米,我是说什么品种。”韩暖暖看着许潮说:“难道格洛米不是狗的品种之一吗?”许潮学着韩暖暖的语气说:“难道你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吗?我十分怀疑你是怎么得到它的。”说到怎么得到格洛米的,韩暖暖又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幽幽开口道:“我只知道它叫格洛米,别人,嗯。”韩暖暖思忖一下,又把“别人”改成“朋友”,“嗯,以前一个朋友送的。”许潮反倒没有在意她的用词,看到她又突然不快乐,以为她还在为格洛米伤心,很自然地说:“如果你不开心,我也可以送你格洛米。”
哦,这对韩暖暖来说,是一句毁灭性的话语。她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么对她说。那时,对一个七岁的孩童来说,这意味着承诺和刻骨的铭记。她的肩膀微微颤抖,记忆回到从前。
她不知道,那一天,遇见他,到底是生命的幸运,还是劫难?
那个时候,韩暖暖还不叫韩暖暖,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怎样的称呼,似乎,在他出现之前,她都没有什么记忆。是他,唤醒了她的每一根神经。清晰、疼痛。从此,为他哭为他笑,为他疯狂为他写厚厚的思念。
“下一个,夏天琦。” 这是一场少儿舞蹈的选拔大赛,被叫到号的夏天琦首先进场。大红色的水袖翩然起舞,韩暖暖站在侯考室外看着里面的女孩跳得行云流水。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这个女孩跳舞,每次舞蹈班开课,她都偷偷地站在窗口看,每次都可以看到这个总是站在第一排很认真的女孩,原来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夏天琦。
夏天琦的舞蹈并不是十分出色,可是她足够自信,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做到释放,每一次的舞动都是忘我的追求。
选手与家长在侯考室排队等待叫号入场,只有韩暖暖是一个人,那时的她,就是一个人,没有谁的陪伴。
夏天琦一曲完毕,出场路过韩暖暖面前时,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不要紧张,一点都不怕。”说完便笑着奔向她的父母。韩暖暖转头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围在一起。七岁的韩暖暖在想:“夏天琦,你真幸福,幸福的女孩会是善良的。”
那天韩暖暖还是失败了。灯光灭了,所有人都走光了,她一个人在排练室里一遍一遍的跳舞,直到颓然地坐在地板上。生命没有奇迹,她最热爱的舞蹈,也不能使她蜕变成白天鹅。她抱着头哭泣,这是她伤心的习惯动作。在她悲伤时,需要将全部的自己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