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那人都能做她爹了。”另外个小道士也是一身白衣,但面相颇为严肃,一句话便打断了这青衣小道童的胡乱猜忌。
但这些人纷纷都舒了口气,至少师傅不会迁怒于他们了。在这凉棚里再罚站个几日几夜谁都受不了,光是那蚊子都能教人苦不堪言。
“那些是你师兄弟么?要不你过去吧,我……”莫沉话刚说完,就感觉朝露忽然掐着他的手颇重,咬唇不语。
良久,朝露扯开丝微笑,缓缓松开手,手心上渗着汗,轻轻说道:“谢谢上仙,我一人回去就好。”
她转过头,朝着凉棚奔去。
还未奔到一半,一只拂尘便从凉棚中飞出,生生砸在朝露的身上,将她重重地掀到了瓜田中。
朝露一时胸闷,呛得咳出了声,在地上踉跄了两下,几个西瓜应声而破,溅满了一身。
当朝露扯掉缠在身上的瓜叶闷不吭气的从瓜田里站起的时候,众师兄哄然大笑,她举起手,用袖子擦去面上多余的瓜汁。
青牛道长站起,怒吼着:“看你干的好事!”
朝露心知青牛道长说的是什么事,火鸦符纸烧得花前月下一片狼藉,同在青牛山的青牛道长怎么可能没瞧见;心岸师兄眼下也不在凉棚内,想来不是受了伤便是被青牛道长责罚着。
所以她嗫嚅了几下,讪讪的说:“师傅抱歉……”
“抱歉?”青牛道长一招手,拂尘回到了手上,踏着个方步走到她面前,依旧是大声吼着,“抱歉你便能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心岸?”
“心岸师兄怎么了?”朝露紧张起来,难道心岸师兄被花情那妖孽……
“哼。”青牛道长甩开袖子,不愿让朝露接近了他,“我费心培养了十二年,就养出这么一个持剑弟子,你倒好,一下就把他送到鬼门关边上。”
朝露心底焦躁,她没想到心岸居然真就为了她身受重伤,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重重地跪下,不停地磕着头,“师傅,只要能救回心岸师兄,徒儿愿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就凭你?”青牛道长倨傲地转身,看着青牛山上碧蓝的清空,风轻云淡,“想我青云派先祖修道成仙,乃是九重天上伏天上神,此子为我门下成仙之望,他的事不劳你费心,从今日起,你便离开青牛山,自寻活路吧。”
朝露抽了抽鼻子,面上五色变幻,忽然她用手捂着脸,拼命地埋着。
手心处一阵热潮,她活生生地给逼了回去,却依旧是垂头跪在地上,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