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高原让人自作多情。因为缺氧,人总是晕乎乎的,少了很多在城市里的精明和算计。”盛老师接着邱老师的话,笑着说。
稍停片刻,盛老师又说:“再加上雪山、蓝天、白云、阳光、寺院、半山藏房、一望无际的草原,真是鸟语花香,胜似仙境。让人感到一旦进入藏地,就如同进入到了爱的天堂。”
吴老师刚刚40岁,女性教育工作者最佳年华,且面貌体征均可以适中、标准等字眼形容。职业短发、素质高雅,“THE?NORTH?FACE”的户外套装,风雨无阻,手中的“佳能F7”相机加上镜头比一把全自动冲锋枪还长。盛老师的话音落地,吴老师就接着说:“在有名称的6000米以上的山峰中,四川拥有36座;有名称的5000米以上的山峰,四川有130座;5000米以上无名称的山峰,四川多达260座。而这些山峰大多坐落于川藏线两侧,终年积雪,冰川和雪宝顶绝美、秀丽,魅力无限。”
“所谓魅力,就是使人着迷。藏地具有这样的魅力啊!”邱老师深深地感慨,“可以说,藏地是探险登极充满挑战生命的圣地,深入它并探究它,是作为性情中人人生之幸。那么,我们前方的路上,将有一座独异的社会文化宝藏,里面充满了神秘的信息与密码,深入它并破译它,是我们作为文化传播工作者的一大幸事。”
从成都开始,我们乘坐一辆19座的考斯特客车前往西藏。有两位司机师傅轮换开车,一位姓刘,另一位也姓刘。年轻一点的我们称他为小刘师傅,年龄大的那位,一开始我们称他为老刘师傅。
刘姓是大姓之一,经常以偶数出现。
小刘师傅是个文学青年,对于藏地文化自然是敏感和热衷的。
他曾经在西藏门隅地区当兵。在那里,听到了许许多多关于古老苯教的故事、传说和秘闻。最为难得的是,他对于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故事、传说以及诗歌知道得不比专业人士少。
我这本书里对于仓央嘉措这个人物以及他的诗歌的解读,拨开了迷蒙在藏地诗人头上的云雾,让读者对于这位伟大的藏地诗人有了一个接近真相的了解,使读者的好奇心的以满足。破译仓央嘉措这个人物到如此程度,和小刘师傅的讲述分不开。
据说,小刘师傅有着丰富的藏地驾驶经验,但他是个“路痴”,不会使用GPS,开车行路就凭一个专业汽车兵应有的轻车熟路的默契和良好的感觉。小刘师傅二十五岁,和我们的大学生队员年龄相差不多,代沟不深,故而有着共同语言。他善谈、好说笑,和大家融洽得很。
刚开始接触我们时,彼此有点陌生感,加上队员中几乎一半是学播音主持专业的美女,对起话来难免有点儿心猿意马言不由衷。
有一回跟边红红对话时,聊到关于自然灾害的话题,小刘师傅急于回答一个红红的问题,或是面对心仪的美女显得心里特紧张说话的速度太快的原因,一不留意,把“泥石流”说成了“泥流石”。
开始谁也并没有注意,可是错就错在后来的纠错中,他一再坚持并一再解释说“泥流石没错嘛、泥流石怎么怎么”的。于是,大家就开始以“泥流石怎么的、怎么啦泥流石”跟他开玩笑,再后来,一提到小刘师傅,就以“泥流石”作为他的代号了。
老刘师傅甚是了得!
老刘师傅今年刚满五十岁,他的藏族名字叫次仁扎西。最初,我们把他当成汽车司机称他为次仁师傅,后来我们开始敬重他,称他为次仁老师。
次仁扎西身材高大,不肥不瘦,一套户外装加上高帮登山鞋,俨然川藏线上常见的背包独行侠,超然洒脱倜傥。虽说是气质稍显文弱了些,但由于他眼神中的宁静并常有思索流露,别具一种动人的严肃之美,相当感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