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还没有肉来得实在!”月黑风高夜,人迹罕至的虎踞山山顶上,一身红衣的怀秀在院子前拿着刚刚烤好的山鸡,弯着红唇叹道。
一缕烟雾袅袅上升,带着诱人的香气,许多动物闻到了自己的近亲和远亲被烧熟了的味道,吓得躲得远远的。
“好诗好诗!”
怀秀拿着烤山鸡,闻了闻,点了点头。当然是好诗!
“谁?”她突然眉毛一皱,手里拿起了一个火把,有些警惕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自从一个月前她爹去世,就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虎踞山了。
“姑娘……”一个身穿青衫手拿长剑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笑吟吟地看着她豪放的样子。
“你是哪儿来的?”怀秀皱眉看着他。
男子看了看她,毫不介意她的不友好,说道:“姑娘—不,女侠,在下林朝歌,无名小卒,前来虎踞山拜师学艺。”
原来是个拜师的。怀秀放下了警惕,满意地看着被自己烤得香喷喷的山鸡,嘴里问道:“拜师?拜谁?烤山鸡……”其实后面那句话和前面是没有关系的,只是怀秀看着面前的肉,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林朝歌自然是把话都连在了一起,笑着看了看满眼只有手上烤山鸡的怀秀说道:“不,在下是来拜怀洪前辈为师的。”
居然有人十分坦然加淡定地称江湖第一魔头为前辈,还面露崇敬。
怀秀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手上的肉,看了他一眼。此男虽然白白嫩嫩,温文尔雅,却没有手上的肉来得有吸引力。
“你先等着。”
就这样,怀秀把林朝歌晾在了那里。等到自己酒足饭饱,她看了看远处黑压压的树林,幸福地笑了笑。她在虎踞山生活了二十一年,也吃了二十一年,这山还没被她吃空。
“我爹他死了,就在一个月前。你还是拜烤山鸡为师吧。”那次她爹从外面回来,身受重伤,一个月前不治而亡。死前,她爹才把一身内力传给了她。
怀秀从来不知道山下到底有什么事情,只是占山为王,在虎踞山过着自己的日子。
林朝歌皱了皱眉,随即看向她,笑着说道:“你是他女儿,那么我就拜你为师吧。师父!”
“停!”怀秀伸出手制止他,“那我不就成了烤山鸡了?”
“师父为何对烤山鸡如此执著?”
无知这病没治。
怀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情不知其所起,一吃而深。你懂什么!还有,不要叫我师父。”
“师父教训得是,我会慢慢参悟的。”林朝歌笑吟吟地点头说道。
怀秀:“……”这人缺心眼?
“懒得理你,你下山去吧。”说到这里,怀秀忽然侧头打量了他一下,“你是怎么上来的?”虎踞山一般人可是上不来的。
林朝歌笑了笑,嘴里吐出了四个字:“天道酬勤。”
怀秀不得不佩服有文化的好处,单单四个字,轻轻松松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怎么‘天道酬勤’上来的就怎么‘天道酬勤’下去吧。”说完,怀秀潇洒地转身离开。
“师父。”林朝歌在怀秀身后叫着,颇有不离不弃的味道。
怀秀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