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她的寝帐出来后,禺疆回了营帐,愣愣地站了片刻,吩咐麦圣一件事情,之后,他烦躁不安,心中的某个角落,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可是,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他走出营帐,想到处走走,却不知不觉地走到她的寝帐。
恰巧,他听到帐内她和真儿的谈话,说的正是他下毒害死阿爸的事。
禺疆感觉得出来,她的胆识和见识、智慧和抱负,绝不亚于自己,而且,在某些方面,可能胜过自己。也因为如此,她绝不会臣服于某个人,她只忠实于她自己。
因为那个奇怪的梦而产生的彷徨与犹豫,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浓雾已经散去,就像最初相遇的时候所认定的那样,她是一匹极品的烈马,他要定了她,要她臣服于自己!
前面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身穿水绿色绸裙的霓可,身段风流,犹如弱柳拂摆,另外一个,是她的婢女。
禺疆立即后退,藏身在毡帐的后侧。
霓可来找杨深雪吗?
他目光如炬,嘴角边扯出狼牙般森寒的冷意。
掀起毡帘,霓可闯进来,柔美的瓜子脸冷冷地板着,杏眼一瞪,横扫全场,不可一世,高傲地俯视帐中人,好像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别人是臣服在她脚下的子民。
杨娃娃悠然地站起身,浅笑盈盈。
霓可来此的目的很明显: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真儿惊惶地看看服侍的姑娘,又看看霓可,想说点儿什么,被杨娃娃阻止了。
杨娃娃决定以静制动,等着霓可出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时候后发也能制人,且先看看霓可下马威的招数是如何高明。
霓可看了一圈,浅笑着。
这寝帐太简陋了,什么东西都没有,还不如自己的寝帐呢。
如此看来,单于并没有特别对待她。
她冷哼一声,杏眼一瞪,“喂,你叫什么?”
杨娃娃暗自嘀咕着:一点礼貌都不懂!先气一气她。
“你叫霓可。”杨娃娃嗓音轻柔,语气却是不屑。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霓可又错愕又惊诧。
“女人生气可是很容易变老的。”杨娃娃慢悠悠地调侃。
“你——”霓可气得说不出话,指着真儿的鼻尖,凶光毕露,“是不是你说的?”
真儿骇然地瑟缩着,心虚地低着头,躲在杨娃娃身后。
霓可步步紧逼,纤长五指化成毒掌,朝真儿的脸颊狠抽过来
杨娃娃迅捷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猛一用劲,反拧在背。
“啊……疼……放开我……”霓可痛得弯下腰,惨叫着。
她的婢女看着霓可被人欺负、痛苦难当的模样,焦急万分,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