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使的泪(11)

小雨放下橙汁,很不满地轻嚷:“伯父,其实堂哥很好的,你只是不了解他,他是个很优秀的人。”

看到两个男人都盯着她,小雨坐直一点儿身体,说:“怎么啦,我没有说错啊。他只是表面上装得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实际根本不是这样。”

晚上回家的路上,王卓说:“小雨,以后不能让你与王哲老在一起,你好像开始喜欢他了。”

小雨说:“我喜欢他就像喜欢一个哥哥,那与爱不一样啊。你怎么一下子对我没有信心了呢?”

王卓转过身来与她相拥,轻声说:“我信任你,可我更怕失去你。”

其实他这句话有很大的逻辑矛盾,如果真的信任的话,他不会患得患失。爱情自私又充满猜忌,他也不能免俗,伯母的那些话还是在他心里留了阴影。

“不用担心,我只爱你一个。谁也不能把我从你身边拉开,除非你不要我了。”

夏天到来时,王卓带小雨回国探亲,她总是说想家。

他曾建议她独自回中国度暑假,但小雨不同意。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太受煎熬。

王卓担心伯父一个人无法兼顾两个店,要他一起回国。

七八月的法国,很多公司谢客歇业,医院关门都不奇怪,但是伯父舍不得,两个店都关上一个月的话,房租加上营业额,几万欧元的损失。他说他即将退休,将来有的是休息时间。

小雨见到父母,哭得比走时还凶。不知不觉,他们分开已快两年。

王卓在小雨家住了两天即去了深圳,那里有他商业上的关系网,这两年他一直精心维持。

他将大家约出来叙旧,朋友们对他分外热情。

在疏通关系网的同时,他看遍深圳与广州的工艺品市场,随后北上去了杭州,在这个丝绸之乡谈了几笔生意后又去了义乌等地,当他要继续往北行时,小雨吵着要一同去,可又舍不得离开父母。

王卓要她带上父母一起来,就当在国内旅游,顺便去他家,让家长见见面。小雨高兴地与父母飞到王卓身边。

此后的大半个月里,王卓按计划所列的城市一个个走,每到一处即包辆出租车去看市场,出租车司机往往见多识广,可以带给他更多的信息。小雨则带着父母到处旅游参观。

走到云南贵州一带,王卓更愿意深入乡村,去发掘一些少了商业气息但更具民俗魅力的东西。

他将一位在路口摆摊的妇女绣的上百条少数民族腰带全部买下,又买了许多村里的蜡染布裙。

再在一家当地有名的传统银匠铺里停下来,几乎买尽那些既有创意又古朴大方的银饰,过于沉重烦琐的项链与银冠,王卓也买了几套,只为装饰橱窗,必要时也可以卖。

他欲离开时,还有闻讯而来的邻村人挑着箩筐陆续追来,里面的物品在市面上极难寻找到,件件惹人喜爱。

王卓也非一路顺利,当他在广西一个小村里收购物品时,出租车司机丢下他绝尘而去,席卷了一车货物。

可王卓并不着急,他习惯在这种采货的情况下,记住对方的信息与投诉电话。非正式运输公司的黑车他从不搭乘。

他坐在农家的门槛上,给这家出租公司拨打电话,请话务员转告司机:客人在原地等他回来。

不到二十分钟,司机又将车子开了回去,很殷勤地下车给他打开车门,并说以为他已经上车,没有注意。王卓并不应声,让司机自觉无趣,不好意思再解释下去。

走到重庆时,小雨水土不服,又有点儿中暑,心疼她太累,王卓中断了这场商务旅行,订了第二天返回他家的飞机票,而小雨父母独自上街去尝山城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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