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韩山之夜(18)

十年前他干过这事,不过,那时候他侥幸成功了,现在即使是第一步成功了,第二步也进行不下去。现在的银行都有风险评估部门,哪会干这种不靠谱儿的事情?

“哦,是这样啊。”陈小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林一凡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带着轻蔑的口吻道,“这个方法只是理论上的可能性,两个重要的因素他们没有考虑在其中。一个是纳税和手续费,二是个人信用的问题。除去交易成本,他们实际是拿不到那么多钱的;还有,每次牺牲一个人的个人信用,而被牺牲的这个人只拿到几万块钱,以后他再拿不到贷款,他愿意这样做吗?”

“你真是老油条了,我原来还以为这个办法是个很精明的办法呢,结果让你一说,一文不值。都是她们说,说的很神秘,所以我觉得应该问问你。”陈小航这话不知道是表扬别的什么意思。

林一番解释道,“跟这个方法类似的方法我以前用过,所以,我知道这里面的奥妙。不过,你搞财务的,应该不难发现这里面的致命缺陷吧?”他眯着眼睛看着陈小航,似乎是想探究一下这个外表看着很严肃,实际上却是有点智慧的女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这次留在韩山,是有重大项目要谈还是有别的目的?”陈小航忽然又换了话题,林一凡发现她不仅思维缜密,同时跳跃性也很大。这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模式,怎么会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存在?不是双重人格吧?

为了不让陈小航把话题引到刘苏苏的身上,他故意语气更加轻松地回答,“当然是有生意要谈,不然的话我不回深圳去赚钱,呆在这个小城市干啥?”

陈小航听着这话开始若有所思起来,眼睛转来转去,不知道想什么。有时候,这个自称单身公害的女人还真有那么一点可爱的地方,不过更多的时候,林一凡觉得她还是个女强人,心思全在工作上。

电话不早不迟地响起来,是刘苏苏,她问林一凡是不是晚上有约?

林一凡知道肯定是张哥跟她通了气,就说,“是啊,林行长说晚上约了罗市长。你来不来?”他故意把那个副字去掉了。

刘苏苏说,“我就不去了,对了,我只想提醒你一下,别在姓罗的面前提光彩大市场的问题。明白吗?”

又一个人提醒这件事,看来光彩大市场这个事情绝对是韩山很敏感的事情。于是,他嗯了一声,回答,“我知道了”。

收了线,他看见陈小航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问,“你看什么?”

陈小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是终于换了个口气,“晚上少喝点。”

这倒是让林一凡很是意外,他本以为陈小航又会拿出刘苏苏的事情说上一会儿,谁知道,她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了这个话题。

聪明的女人不会总纠缠一个无解的问题,在这点上,陈小航显然比阿娟要聪明一些。阿娟有些执着,陈小航却很懂得审时度势。

有个问题林一凡一直想问陈小航,她跟姜行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有总觉得那样问有些不礼貌,所以,几次想问,最后还是没问。这个社会,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那么多的为好。郑板桥怎么说的来着?难得糊涂。

傍晚,林一凡坐上张哥的车来到韩山时代广场上面的旋转餐厅时,林行长早就笑咪咪地迎候在电梯口,一见林一凡就来了个热烈的拥抱,样子就像久违的老朋友。

“罗市长早就到了,请进吧。”林行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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